若说谢阳刚刚只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是整个人都懵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钱二通会和秦如霜吵起来?
祁帝看了一眼钱二通斥责道:“你确实是个不省心的,就你主意最大!有什么想法不知道先同朕说!”
说是斥责,但语气里听不出多少责怪的意思。
“你明知道怀王妃对皇家因为之前的事情本就有所怨言,你想劝她用孩子的周岁宴替朕冲喜,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提前与朕说?”
“还一趟一趟的往往怀王府里跑,平板让怀王和怀王妃对你生厌,那孩子是他俩的心肝宝贝,就算是为了朕,你也不该与他们吵起来!”
“现在朕还在,知道你忠心,还能护着你,若日后朕走了,你!”
祁帝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一旁的谢阳已经完全被这一切打蒙了。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之前。
秦如霜气冲冲地去了祁帝的御书房。
一开口便是斥责祁帝,明知他疼爱麟儿,为何要让钱二通到府中来劝她。
祁帝听得一头雾水,劝什么了?
秦如霜没好气道:“钱二通到我府中,劝我赶紧将孩子的周岁宴办了,好替陛下冲喜!”
“陛下明知这孩子从出生起就跟着儿臣受了那么多苦,一路经历这么多波折,好不容易回到京都,儿臣想好好替他办这周岁宴,实在不想为了别的事情让孩子将就!”
秦如霜气冲冲地将钱二通斥责了一番,祁帝就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钱二通见他身体不好,不知道从哪听了冲喜这种说法,想办件喜事替他冲冲身上的病气。
他也是胆子大,竟将主意打到了怀王府去了。
秦如霜本就对皇室有所怨言,加上钱二通这么一说,可不就炸了吗?
秦如霜皱着眉,看了看祁帝,又看了看钱二通。
“父皇不必与儿臣在这儿装作毫不知情,若没有父皇的首肯,钱二通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我府里游说我。”
“这也就算了,还将我那嫁出去的丫鬟青枝也一起拖过来说服我。”
“儿臣是心里有气,但也知道父皇的身体是重中之重,父皇有这想法为何不同我直说,要通过钱二通来同我说!”
直到此时祁帝才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一方面祁帝觉得自己很无辜,这件事情并不是他吩咐钱二通去做的,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真的错怪钱二通了,钱二通对自己是真的忠心。
他知道秦如霜有多在乎那个儿子,自然也知道钱二通瞒着他想达成这件事情,在怀王府受了多少白眼,怪不得这些日子一直往怀王府跑。
他百感交集,看了钱二通一眼,“你都不提前同朕说一声,你看这事情闹的。”
钱二通丝毫没有辩驳,直接认下了错。
“是臣思虑不周,只想着这种事情,不想再让陛下劳烦,臣应该可以与怀王和王妃商量好,到时候热热闹闹地将周岁宴办了,给陛下冲喜……”
他顿了一顿,声音里有些落寞,“此事是臣做得不好,陛下想将我遣回翰林院也是正常的,臣毫无怨言,只求陛下和怀王不要因臣的过错而离了心。”
……
经过刚刚的事情,祁帝本就因为误会了钱二通而心存愧疚,现在又听到谢阳这么无端的污蔑钱二通,自然是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朕身边的人和身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朕还没死呢!你天天往朕和朕身边的人周围安插眼线?!你端是什么心思?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