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族只有女性，与天神族或者另外三只附属神族的男*合，都能够生育。如果是人类或者魔族，据说也行，但是天神界的记载中不会容许那样的污点存在。天翼族剩下的，只会是天翼族。但由于父亲一方血脉的强大，能够影响到出声的天翼族，所以天翼族是不允许自己选择男性的。因为，天神界要确保每一位新生的天翼族，都是强大的战士。”

“强制成婚吗？这不就和人类帝国经常出现的联姻，差不多吗？”

听到这，宁越不由想到了当初差一点嫁到他国的暮茵茵。好在自己最后时刻，认清了心中的情感。也好在，有一群同生共死过的同伴，宁愿犯下在万国边疆律法看来的大逆不道，也要出手相助。

“我什么时候说过，天翼族与被选择的男性神族，是成婚？”

杉芽突然反问一声，这一句话，顿时让宁越心中反应过来什么。未等他开口，对方道出了答案。

“天翼族与她们的男性神族配偶，只有一场露水姻缘。甚至，算不上姻缘，准确的说是几场共度良宵吧。只要确认天翼族怀上了，男性神族就必须离开。从此，不允许再相见。纵使偶然相遇，也要当做不认识。所以，每一位天翼族，都是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因为天神界的上位者认为，这样更能培养出残暴冷酷的战士。”

眉头一皱，宁越摇头叹道：“明明天神族左臂右膀的存在，却只有这样的命运？”

杉芽应道：“对。因为天神族的上位者，从来不把四大附属神族当做平等的同类来对待。他们要的，只是自己权利的巩固。再告诉你一点吧，立下战功的神族男性，可以获得的一项赏赐就是选择天翼族女子共度良宵。同样，战功赫赫的天翼族，也能够选择神族男性作为她们的赏赐，只是这种情况下，上位者会好好权衡一下被选择者的能力。而星骸，其实是差一点成为羽茱父亲的男性。当然，如果他与羽茱的娘亲真成了，生下的就不是羽茱了。”

“所以，碍于天神族的律法，星骸生前什么都不能说。但是他因为曾经的情感，选择了默默帮助羽茱，才造成了羽茱的误会？”

“完全正确。星骸晚了一步，羽茱的娘亲已经被别的男性神族揽入怀中了。为了确保血脉延续的强大，天翼族每七百年才允许产下一胎。而星骸，没有能等到下一次。但是他为了能够拥有下一次的资格，选择了最危险的任务。结果，被魔神之血沾染，成为了堕神。后来的事，你差不多都知道了。”

点了点头，宁越叹道：“律法的无情，统治者的昏庸自私，建立多少悲剧之上。人们常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然而，一代皇权的建立，埋葬的将是更多的枯骨。这样的世道常理，也许永远不会停息。”

同样在点头，杉芽回道：“嗯。如果没有统治，这世道可能会更乱。我也说过，我就是看不下去那些统治者，才选择成为一个闲云野鹤，来到了这座岛上。”

“恐怕，你还瞒了我什么吧？歌纱是这座岛的管理者，到底什么意思？”

眼神一变，宁越盯着杉芽的双眼。他有一种预感，只要知道了歌纱的来历，应该可以剖析出部分芷璃的身世。

“这个就无可奉告了。有些事情，你还没到足以知晓的时候。我累了，想去看看书休息一下。那座小屋先借你用了，三天后我会回去的。别追我，因为她来了。”

神秘一笑，杉芽招手而去。与她相向而来从空中落下的，正是羽茱。

看到羽茱的时候，宁越的步伐止住了。比起追问杉芽，显然处理好羽茱的事情更为重要。

“你来了？”

他试探性开口了，这个时候，特别是知晓了对方的过去以及天翼族的秘密，总觉得直接对话有些尴尬。

“是的，宁越主人。父亲那边，我处理好了。希望这座岛上留给他的记忆不再是囚禁的痛苦，而是青山绿水的美景。那个埋葬之地，他应该会喜欢的。”

很快，眼中的悲伤一扫而去，羽茱露出了一抹微笑。

“接下来，宁越主人打算做什么，去哪里？”

“那个首先……换一个称呼好不好，听着有点怪怪的。”

“嗯？你不喜欢吗？明明，刀里面的那位从属下仆，也是这么称呼你的。我以为，这是宁越主人的特别爱好呢。”

……

神秘图书馆中，杉芽进入这里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扭头一望，警惕抬起的右手随即放下。

而后，她来到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娇小身影面前，跪下行礼。

“看来，神王殿下的记忆是苏醒了。”

“嗯，这种时候了，还想继续睡下去可不行。这段时候来，辛苦你了，杉芽。”

椅子上，古籍缓缓放下，露出了被遮掩的小脸。

坐在这里的……赫然是歌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