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面上高兴,抬头看了彩霞一眼,“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有些人道貌岸然,姑娘识人不清也是正常,晚生不敢要答谢,只是希望姑娘日后莫要再与那人联系,恐到头来伤了自己。”
彩霞叹了口气,语气里毫不掩饰对自己处境的悲哀,“身不由己,奴家就如这尘世间的浮萍一只,随波逐流,无处安歇,奴家只是想找个好归宿罢了。”
蔡文听到此处,心里一揪,越发恨起了苏斌,想不到那厮装的这般深,平日竟半点没看出他禽兽本性,试问天下哪个男儿,在谁听到自己心仪的姑娘被旁人伤害时,还能不恨的呢,他现在只恨不得立马去将那苏斌痛打一顿才是。
彩霞见他摸着拳头,便又道:“奴家日后一定擦亮眼睛,也请蔡公子再全了奴家一分薄面,莫要伸张此事,奴家不是那种不依不饶苦苦纠缠之人,若真那般,奴家这张脸面也是丢尽了。”
“可是......“蔡文很不甘心。
彩霞眼里露出几分恳求:“奴家知道蔡公子的心意,蔡公子是个好人,今日仗义出面相助,也只是为了全我一个低微女子的面子。
既如此,这事儿就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全当没这回事,否则传出去,奴家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可怜之人,可这是奴家最不愿看到的。”
她话既说到这个份上,蔡文便不好再坚持了,遂便点点头道:“姑娘放心,晚生一定不会多事给姑娘找麻烦。”
彩霞微微一笑,“公子不求回报,彩霞心里却十分感激,不若彩霞给公子单独弹奏几曲,只希望别污了公子的耳根。”
“怎么会,姑娘曲子极好。”蔡文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模样看上去有些憨憨的,倒也可爱。
彩霞忍不住一笑,刹那间眼波流转风情无限,仿似一屋子里最明媚的春光,看的蔡文痴痴呆呆全没了魂儿似的,连自己何时走出吾悦酒楼都不记得了。
喜鹊将人送出去,回来道:“姑娘,你当真欢喜这呆头呆脑的人?”
彩霞微微笑道:“这呆头呆脑的,倒也可爱的紧。”
喜鹊想了想,才小心问道:“那他可答应要给姑娘赎身?”
彩霞这次却笑而不语,让喜鹊将琵琶收起来,自己从枕头下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匣子,她一边打开一边道:“我这几年存的体己钱早就够我赎身了,只是......一直没有好时机,现在,我终于等到了。”
她的面上露出的是久违的笑,没有平日的那丝清冷劲儿,那是发自内心的,哪怕努力控制,也难掩眼里的狂喜之色,那是一种看到希望的笑容。
喜鹊看的呆了,心道姑娘这次真是遇到对的人了,她又问道:“那姑娘合适准备把卖身契赎回来?”
“快了,很快就可以了,我终于......要摆脱......这个卑微的身份了。”彩霞紧紧的抱住手里的匣子。
彼时,自锦卜居而出的姚肆,正和兰心往另一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