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者亦是心切道,“出门时,我家夫人正在为王妃筹备暖房,如若不弃,且随在下于偏门入城。”
“如此便叨扰了!”
李君羡说时,摇手指向围在身旁的百余车货物:“不知府中可有空地,容我车马货物存放?”
“小事一桩!”老者脱口道。
却见郝呈拱手施了一礼:“我明公所言乃是还有数百余车未曾抵达,三批共计四百余车,不知贵府可能容留?”
“这……”老者捋动短须,煞有其事道,“不知余下两批何时抵达,在下好与邻家商议。”
“尚未可知,已派人马前去催促!”
略作思量,老者回道:“适才出城时,听闻洪司马言,明日使君要亲自率兵围剿盘陀山响马,不出意外,三日内即可倾覆响马老巢,恢复南崤道通路。诸位若是不心急上路,容在下回去打点,存放几百车货物,不在话下。”
“先行谢过!”几人齐齐还礼道。
别看陕州是三地交界,其城墙亦不过是夯土筑造而成,偏门更是狭小,只容得一辆马车通过,待到百余车货物一一入城,停驻在东北隅的上官宅院,已是戌时过半。
那上官仪的夫人郑氏颇为热情,一进门忙里忙外,招呼府上俾子熬了姜汤为众人驱寒,一间暖房筹备的甚为得体,瑶儿见了也连称夫人心热。
折腾一日,众人皆是乏累不堪,宣义坊众都卫被安排在西院,而东院暖房内,瑶儿为阎婉卸妆之际,牢骚不断:“今日也不知怎地,先是车马颠簸非常,一路过来,我屁股都快颠肿了。入城前又在风里受冻数个时辰,便是吃了郑夫人的驱寒姜汤,如今腿脚还有几分凉意,真怕就此落下病根呢。”
另一位平时几乎不甚言语的俾子撇嘴道:“就属你娇贵,王妃都没说话呢,出门在外,就不能忍受一二吗?”
“忍受?”瑶儿满是不屑道,“还不是那李五郎刻意拖延行程,如若不然,我等早过陕州驿了。”
“是啊,若李五郎不刻意拖延行程,怕不是我等已然沿南崤道到了三泉驿、或是柳泉驿,此刻也不用脚疼屁股疼了。”
“你这是何意?”
眼看二人就要掐起来,阎婉猛然一拍身前案几,冷哼道:“再吵就出去守门!”
言罢,却是眉头紧锁,一咬丹唇,心中盘算起沿途经过,片刻,脱口自言自语道:“你说……五郎是不是知晓此行途中必有阻拦,才刻意放缓行程?”
“不是说……为了等候二、三批车马吗?”瑶儿附和道。
却见阎婉摇头冷笑:“若是一路畅通,何须等候二、三批车马一同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