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微笑颔首,司空月这才不缓不慢的领着凌飞飞往外走去,许久,见身侧的男人并未有任何声响,宋楚转身,却是下了逐客令,“纳兰兄怎么还不走。”
男人凝了一会儿,抬步靠近了她几分,凤眸弯弯,“宋兄身纤体细,昨夜,纳兰不得已在你身上躺了一宿,虽然万分不愿,但若因此给宋兄造成了身体不适,岂不难辞其咎?正好,我那边有上好的调气凝血之药,宋楚若是觉得身体不适,知会我一声既可。”说完,他还不忘望了一眼宋楚脸色,见其眉头微蹙,他这才满意的抬步离去,门口处,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响,“惊云,备水,我要沐浴。”
他唇角微微一勾,大步踏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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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廊处,当东方陵顷走到自己房间之时,一位年约二十左右的男子正立于他门口,显然已站了很久,见到来人,他微微俯身,道:“公子。”
东方陵顷微点头,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淡声道:“何事?”
那名男子转身跟了进来,关好门,禀告道,“果然不出公子所料,那荣谨轲早就与九皇子暗中勾结在一起,荣谨轲死后,九皇子便派人将食尸庄翻了个底朝天,似乎是在寻找火灵珠,不过,最后仍没有找到。”
东方陵顷眼梢轻掠,抬步走至窗台微微顿住脚步,目光望向窗外的蓝天,表情没有多大反映。
“还有一事。”那名男子继续道,“赈灾的响银虽已经到达淮安,但近几日不知为何那里瘟疫泛滥,里面的人接二连三的染病,已相继死去了近百人,京城来报,皇上已命太医院的郑御医前来,这郑御医乃是林贵妃身边的红人,公子你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东方陵顷开口道,“郑秋此人虽心思慎密,医术颇高,但却败在心高气傲,贪生怕死,不足为患。不过,这场瘟疫却是不容小觑,备马,我要去一踏淮安。”
“是……”那名男子领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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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宋楚冲了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到大堂之时,司空月与凌飞飞两人正坐在大堂吃饭。
她慢条斯理的上前,拿起桌面一双干净的筷子,夹起食物,吃了几口早点,见身旁有视线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她,她淡淡勾了唇,却是眸眼未抬:“凌姑娘可知,这么盯着一个男人,很是危险?”似想到什么,她微微挑眸,唇角勾起一抹弧光浅浅,“莫非,是对本少产生了爱意?”
“才没有呢!”凌飞飞撇嘴,“我只是奇怪,为何你便不问纳兰公子去了哪里。”
宋楚便顺势问了一句:“哦?那他去了哪里。”
“他走了啊。”
“正好。”
凌飞飞一楞,似乎有些不解。
宋楚只笑了笑,垂目啜了一口茶,优雅放下杯盏,她自是不会说,眼不见为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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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重整出发,没有东方陵顷在,宋楚心情似乎也愉悦了不少,出了洛阳城,马轮滚滚,城外风景旖旎,沿路上城外的屋舍高矮跌伏,虽行路很窄,但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当然,马车内心情愉悦的还有另一人。
“月哥哥,听说涿郡靠海,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海边,到时候我们去玩玩好不好?”
司空月眸也未抬:“不想。”
“那……没关系,反正月哥哥在去哪都没关系,娘亲说了,嫁人为妻,就要夫唱妇随。”
“夫唱妇随?”宋楚闭目小憩之中,突听到这一句,唇角微微一弯,“妙,实在是妙,不知凌姑娘家中还有姐妹?”
彼时,马车外,惊云突“吁”地一声勒紧了马栓,
帘外,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滚,你给我滚,你这个扫把星,荡妇,我们明家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行为放荡的女人,拿着这些破烂东西快给我滚,就算我们明家在没钱没势,也断不会要一个青楼妓子……”
“主子,前方的路被挡住了。”马车外惊云开口。
凌飞飞撩开幔帘,便见前方一位年约二十三岁左右的女子以背对着她们的方式跪落在地,紧紧拉着妇人的衣裳哀求道:“娘,我嫁给明轩已经三年,三年来我恪守妇道,别人不清楚,难道您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
“明轩病入膏肓,及需药材治病,进入醉仙楼跳舞,我也实在是无耐之举,求你相信我,尽管如此,我仍没做对不起明家,对不起明轩之事。娘,我求求您,让我见见明轩,求求您,让我跟他解释一下吧。”
马车内宋楚霍然睁眼。
“娘?我呸!!”帘外妇人满脸厌恶朝地下的女子吐了一口唾沫,“谁是你娘,别叫的那么亲热,少在这里鬼哭狼嚎的,若你真是清清白白,为什么张家公子会送你这一大箱金银珠宝?人家跟你非亲非故的,你当真我是傻子吗?”
“清水,枉我家明轩当初见你受伤可怜救了你,放弃科考,去深山上寻千年灵芝,至此一病不起,你便是这般报答他的?你怎么对得起明轩啊?事已至此,我们明字没有你这样的媳妇,给我滚……”
说完从还不忘地下捡起一根木棍,狠狠朝清水背上敲打下去,清水闷哼一声,完全不顾打落在身上的棍棒,紧紧抓住那妇人裤管苦苦哀求,“娘,求求您,求求您,别赶我走……让我见见明轩好不好?让我当面跟他解释清楚……”
那张极美的脸哭得梨花带雨,泪水扑簌扑簌的掉落在地,她急急解释,“他一定会信我,他一定会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