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繁华街道,陆离不敢太过放开自己的攻击力,每一拳出手都极为内敛,只有在攻击到对方时劲道才在瞬间爆发。但这样的做法使得他的力道更加地凝练,只是几个回合,围攻他的两名先天高手便被放倒,只剩下那个剑术高手。
陆离见对方剑法精奇,却也堂皇大气,微微皱眉道。
“不知阁下是哪一派的高手,为何要行此小人行径,在此埋伏?”
“想知道的话,须得赢过我手中的剑再说!”
那人手底下不停,五柄长剑不停挥动,在半空中旋转冲刺不休;或劈刺、或点撩、或崩截、或抹穿、挑提、绞扫;他的步法玄奇,配合上五柄长剑,用罡气牵引,就好似五个人在不停地攻击陆离,互相配合,如山峰之间溪水潺潺,云气缭绕,威力宏大。
“陆哥,他使的是衡山五神剑,号称衡山派最强的剑法。”蔡珞懒洋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那人被人叫破了行藏,身形不由得一颤,险些挨了陆离一掌。
“衡山七十二峰,以芙蓉、紫盖、石廪、天柱、祝融五峰最高。衡山派剑法之中,也有五路剑法,分别以这五座高峰为名。所谓衡山五神剑乃是一招包一路,在一招之中,包含了一路剑法中数十招的精要,数十招中的精奥之处,融会简化而入一招,一招之中有攻有守,威力之强,为衡山剑法之冠,是以这五招剑法,合称衡山五神剑。”
蔡珞好似对这套剑法颇为熟悉,娓娓道来,把衡山五神剑的底都兜了个一干二净。陆离好整以暇地朝他那边看去,只见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整个心都放了下来,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战斗当中,想一窥衡山剑法的秘密。
蔡珞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的五柄剑使用的是五中不同的剑法,分别是泉鸣芙蓉、鹤翔紫盖、石廪书声、天柱云气、雁回祝融;其中芙蓉华丽、紫盖堂皇、书声刚正、云气柔韧、祝融暴烈,五种剑法奇正相合、攻守兼备,各司其职!”
陆离被他提醒,仔细看去,果然发现五把剑并不是同时进攻。祝融剑进攻时,云气剑就在旁边防守;书声剑正面与他相斗时,芙蓉便在旁边辅助,专门从他意想不到的地方进攻;最为堂皇大气的紫盖剑,则一直握在对方的手里,居中指挥一般。
蔡珞笑道:“传闻衡山石老人一生只收了三个徒弟,你是傅国青吧?”
那人手上一缓,面色惊骇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蔡珞面色一肃,道:“你来杀我,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傅国青心中惊疑不定,手上的剑招缓了下来;陆离一声长啸,右手突然暴涨了两分,手上的真气突然化为龙爪,一把握住了书声剑。
那书声剑在他手中震动不已,发出几声悲鸣;另外四把剑也急速攻击陆离几处要害,想要扳回颓势。
陆离哈哈笑道:“你就过来吧!”他急速运转摩诃无量真经,真气顺着书声剑的剑刃一抹;陆离的真气质量何等之高,更何况傅国青的罡气只是远远附在剑上,如何能与他争锋?只是两个呼吸间,陆离就击退了傅国青掌控宝剑的罡气,彻底把书声剑夺了过来。接着他连连挥动书声剑,不断地与其他四柄剑对碰。
“锵、锵、锵.......”
书声剑一去,剩余的四柄剑攻势一变,化为了四象剑阵;只是此时傅国青心神被夺,这剑阵使的歪歪扭扭,破绽百出。
陆离抓了个空子,七龙之力使出,拿着书声剑与他的宝剑硬碰几下,破了他的剑法;接着一掌拍在了傅国青的手腕上,将他打得半边身体酸麻,把他拿住。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整条街道已经被清理完毕,就连躲藏在二楼的四个弓箭手也被人揪了出来。
蔡珞放眼四顾,只是这么点时间,馋嘴帮涌到这条街上的帮众就达到数百,就连武者都有三四十人。
馋嘴帮这边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高得勤受了点小伤,肩头被对方的刀片划破了一道口子;另外有两个连武者都不是的帮众被挤得摔倒在地,身上被踩了几脚。
整场战斗打到后面简直就是一场闹剧,馋嘴帮的普通帮众现在都有活干,都有口饱饭吃,在馋嘴帮的带领下日子过得蒸蒸日上、有盼头,对馋嘴帮是发自内心的拥护;这才出现了这种前赴后继的情形,连武者都不是的普通帮众也敢冲着先天高手动手。
其实也多亏了又蔡珞和严世蕃两名先天级别的高手在旁边出手,要不然就凭人堆战术对付几个练气期的武者还可以,对付其中的两三个先天高手就力有不逮了,至少先天高手要逃走就不是靠人多可以挡住的。
闹市之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县里衙门的捕快也已经赶来过问;不过现场都是馋嘴帮的人,更何况涉及到江湖仇杀,蔡珞随意派人敷衍了几句,那些捕快便告辞而去。
分宜县城连江湖司的分部都没有,这种事情,没有首告,就算是出了人命,袁州府的江湖司也不大管;除非是江湖人士对平民出手,死伤太多,不然没有谁会去找不自在。
蔡珞把这些人的血脉封住,命人暂时押往“馋嘴帮”,打算另找时间再来审问。
等他安排好一切,再跟着陆离等人一起去县衙看榜。
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却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几条街外看榜的人群;
“让一让,让一让,唉!掌柜的,你们跟紧一些!”
人群中两名身形高大的伙计使劲地往前挤,还瓮声瓮气地喊着,惹来了无数的白眼喝责骂。
这两人对于周围的责骂充耳不闻,像推土机一样往前拨拉着人群,硬生生地开出一条路来。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胖婶的本家侄儿和牙行的老金;身后则是严小妹和严老根父女两人。
这老金虽然是牙行的人,但是现在陆离和馋嘴帮已经是他最大的主顾,他背靠着馋嘴帮和离家铺子的发展,已经成为了牙行的金牌伙计;现在他整天闲着没事儿,就在离家铺子小妹掌柜这儿听着差,把小妹掌柜伺候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爹,这还没有放榜啊!?你说离哥哥能不能中?”严小妹在布告栏前站定,气都没有喘匀,就急着问老爹。
他们知道今天陆离要和同窗好友一起看榜,又没有心思在店里等消息,干脆两人商量了一下,亲自赶了过来,只等县试发榜,好方便打发下人去院前村报喜。
其实,若说这世上有谁最关心陆离学文,应该是小妹莫属;她打心里就不希望陆离过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只要离哥哥愿意读书,就能够安安稳稳地做个书生,远离那些手拿刀剑的汉子。
为此,她还逮着送酒的机会,偷偷地问过关老夫子,所以知道陆离考上的可能性比较大。
当然,关夫子也说了,实力是实力,可是科举考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成绩出来之前,谁都心里没底。
上午十点左右,照例是三声鼓点,在吹吹打打的喜庆乐声中,两名衙差抬着一张大红纸行出来。
这一次除了贴榜文的两名衙差,还有维持秩序的四位捕头,只是都赤手空拳;看榜的人可都是未来的秀才、举人老爷和他们的家眷,只要做得不过分,没有人愿意去得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