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吾忠实的仆人。”
话音刚落让人震惊的一幕就发生了,伴随着轰鸣声,那些变成石头的巨兽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轰~轰~轰~轰~轰~”
碧眼蟾蜍来到棺椁东侧轰然坐下;
虎头蝎来到棺椁西侧趴伏;
原本已经被祝融附身蛊操控的地行兽来到了棺椁南侧;
而已经被一分为二的飞天蜈蚣,碎石汇聚又连接在一起,盘卧在棺椁北侧;
五头皆被砍光的岐蛇用粗壮的身躯环成一个圆,连通了其余四头巨兽。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就连白衣剑客也眼角抽动说不出话来。真,神仙手段。
再之后,巨兽的身躯开始缩小变型,最后变成四扇古朴沧桑的大门。门高三丈宽一丈,通体呈青黑色,上面绘有图腾一般的纹路。
正中升起一个三尺见方的柱子,半人高,上面有两个凹槽。
“吾之子民啊,请将恒古的信物放于其中。”
彭霸天与潘华茂二人对视一眼后同时上前,把金色小剑与八卦牌按入凹槽中。
石柱发出刺目的光芒,随之响起的是沉闷的机括声,东南西北四扇大门缓缓打开,金、银、绿、紫的光芒从门的那一边露出。
“吾之子民啊,请取回门后的宝物来证明自己有资格传承月神的宝藏。”
除了张子龙与李寻仙,在场所有人双目中都透出一股渴望,其所显露的狂热令人心惊。
不知从谁开始,人们争先恐后的冲入各色门中。
白发少年双臂拢袖眯着眼观望。
彭霸天父女带人进了紫色的门;
潘华茂父子带人进了金色的门;
祝融率人进了银色的门;
其实四扇门都有人进,可少年着重看的就是这些实力雄厚的人。
偌大的墓室顷刻间只剩下二人,李寻仙皱眉:“咱们不进去?”
张子龙环顾四周壁画:“别急,既然是试炼哪有那么简单的?我的目标是转生蛊,当然要先搞清楚它在哪扇门后了。”
白衣剑客跟着打量宏伟的壁画:“看起来这个高大的女人应该就是月神,这里记录了她带领百姓渡过的各种天灾人祸,这也不怪南疆人为何如此信奉她了。”
张子龙指向东侧那边的壁画:“四面壁画分别记录了四场大灾,而这一面最后的敌人正是碧眼蟾蜍。西侧的是虎头蝎,北侧的是飞天蜈蚣,最后南侧的是地行兽……咦?”
少年说着突然脸色一变,瞳孔颤动的从头再一次观看。
李寻仙不知所以也跟着打量。
这面壁画与其他的基本没什么两样,讲的是地行兽喜食人类为祸一方,月神率领百姓在历经了重重磨难后,最终将其斩杀的故事。
白衣剑客皱眉:“怎么了,没什么不同吧?”
张子龙猛地转身又看了看其余三面壁画:“当然不同,时间停止了!”
李寻仙听得云里雾里:“时间停止了?什么意思?”
少年拢在袖中的双手有些颤抖:“四面壁画按先后来说跨度最少两百年,这点从上面人使用的工具就能看出来。而这个高大的女人的面貌也随着年龄增长有细微变化,可是在斩杀了地行兽后,她就一直没有再变过。”
联想到地行兽那恐怖的恢复能力与月神的巫蛊手段!
“转生蛊就是用地行兽的肉身炼出来的!”
白衣剑客猛地转身看向那扇绿色的大门:“这扇门就是地行兽所幻化而成的,转生蛊就在后面?”
张子龙呼吸急促,狠狠的点了点头:“应该不会错,咱们走!”
二人身形没入大门消失不见。
偌大的古墓中空无一人,绚烂的壁画开始暗淡,最后变成一片漆黑,只有四扇大门泛起的微弱光芒。
那个声音居然再一次响起。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
声音不似刚才那边庄重空灵,反而充满了无边狂暴的情绪,有愤怒,有希望。
这声音在不见天日的古墓中反复回荡。
可惜,没有人听见!
……
张子龙二人全神戒备的穿过大门。
可就跟上两层一样,一阵天旋地转意识直接模糊,再回神后就发现自己来到了另外一片天地,周围已经没了李寻仙的踪迹。
浩瀚的星空几乎伸手可触,脚下是一个纵横交错的巨大平台,星光交错把它照耀的如同白玉一般。除此之外是一片虚无。
张子龙四处搜寻转生蛊的踪迹,可这里一览无余,根本无从找起。
一个老道凭空出现在眼前。
满头华发被木簪束成发髻,皮肤光滑如凝脂,剑眉下是一双木讷的眼睛,两尺白须垂在胸口梳的十分整齐,身穿七星法袍脚踩阴阳靴,一副仙风道骨的架势。
张子龙微微一愣,抱拳行礼试探道:“晚辈张子龙,家师龙虎山张机,不知老神仙如何称呼?”
道人没有任何应答,只是大袖一挥。
狂风裹挟着张子龙飞入星河,居高临下俯瞰平台。
“这是……”直到这时少年才发现,刚才脚下哪是什么平台,分明就是一张巨大的棋盘。
寻常棋盘纵横十九,有三百六十一点。
而这幅棋盘沟壑纵横八十一条,共计六千五百六十一点。
就算是棋艺精湛的张子龙嘴里也不住有些发苦,如此大局是人能下的?
那名老道盘坐于对面虚空,举手投足间泰然自若。再挥手黑光疾行,于少年手边化为一个棋瓮,里面盛满了晶莹剔透的黑色棋子。
“看来只有赢了老神仙才算是破关,既然如此,晚辈献丑了!”张子龙盘腿坐下,与对面老道遥遥相望。
头顶的星空开始旋转,白发少年捻起一枚黑子正发愁该如何落盘时,手中棋子突然化为一道黑光激射而出,迎风便涨化为磨盘大小,轰然落在身下棋盘一点上,位置刚好与心中想法一致。
白发少年嘴角上挑:“这还真是……有点意思!”
老道面无表情的捻起一粒白子,化为银芒落在棋盘上,刚好就在黑子旁边。
棋盘实在是太大了,按说想要交锋最少也要千手之后,可随后交替的数十手……
黑子刚落下,白子都会随之紧跟。
张子龙皱起眉头,六千五百六十一点的棋盘,首先应该经营自己的势力范围。就好比两国交战,最起码要先确立国境一般。可他的黑子不论去哪,对方的白子都会步步紧逼。
如此下法明明对白子不利,可对方居然如此有恃无恐,看来是对自己的把控与机变能力十分自负。
白发少年握了握拳:“既然如此就先称称斤两。”
下定决心的少年着手在棋盘左下部开始布局。对方明显没有避战的意思,黑白双方开始在五百点的棋盘上开始厮杀。
两人都是落子如飞,战法也是短兵相接锋芒毕露,不断有黑白两色的棋子被对方提走,五百手后居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白发少年越下越心惊,对方无论是布局,眼光,决断都不在自己之下,特别是自己最擅长的棋风变化也被对方用同样的手法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