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六扇门总部衙门,此刻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抑。来往的捕快都面沉如水,主殿中更是落针可闻。
身居高位的一名健硕中年拍案而起:
“恶炎窟魔物作祟,咱们前后已经死了二百多个弟兄,你们说该怎么办?”
在他下手坐了两男两女共计四人,年纪都不大也就二十多岁,可每个人都气息绵长,周身天地之力都有隐隐沸腾之感。
先天高手!
其中一名体型圆润的青年伸手扣了扣鼻屎:“当初又不是我们派人去的,都是手下那些人擅作主张。就凭那些小鱼小虾还想争功,可不就是死路一条么?”
健硕中年冷哼一声:“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恶炎窟本来就是不法之地,现在又闹出了个魔物,如此祸事决不能传到陛下耳中。”
说着看向左手边一个孱弱青年:“青龙,你来说该怎么办!”
青年思索片刻:“郭大人您神功盖世,不如亲自带队南下平乱,相信来回用不了一个月,不耽误武举开试。”
“啪~”
健硕中年瞪着眼呵斥:“放屁!这个关键时刻我怎么能擅离职守?再乱开玩笑我就让你永远开不成玩笑。”
青龙一乐,转头看向身边坐着的女子:“在场的人论身份、威望、手段,能与郭大人相提并论的那只有朱雀了,大人既然脱不开身不如就让她替您南下一趟。”
健硕中年眉头紧皱分析利弊:“可是……”
名叫朱雀的女子起身拱手:“下官愿意南下一行。”
“好吧,注意安全。”
……
滨海港擂台。
张子龙看着女子一时有些痴了:“灵儿?”
黑裙女子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佛门行者虽然没有戒律约束,可也不能如此轻佻下作吧?”
少年回过神自嘲一笑:“让姑娘见笑了。”
“凝香馆乃烟柳污秽之地,你一个行者为什么会跟她们搅和在一起?”
话刚出口,那边柳诗诗就冷声斥道:“你又是谁?凝香馆虽是烟花之地,可也没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黑裙女子冷笑一声:“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说完看着少年等待答复。
如此咄咄逼人。
张子龙却眯起眼笑了:“佛门行事讲究缘法,遇见了即是有缘,难道这位姑娘对此有什么不满么?”说着指了指头顶:“可以去找佛祖说去。”
“自甘堕落。”黑裙女子面露不屑,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张子龙皱眉看着她的背影:“这些唐国人还真是……”
六扇门的那个魁梧汉子这才起身宣布:“此次比武,凝香馆胜!”
欢呼声差点把房顶给掀飞了,张子龙来到柳诗诗前:“幸不辱命,诗诗姑娘别忘了约定好的事。”说着向六扇门方向努了努嘴:“我看他就不错!”
柳诗诗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自然是不会忘的,可是无心师父你可能想错了,我跟他并没……”
张子龙摆了摆手转身离去:“福海客栈等你消息。”
看台上的纳兰雅雅连忙起身追上,一把揽住少年的肩膀,双目泛光的追问:“张子龙,那女人是谁啊?我看你看人家的眼光……啧啧!”
少年摇了摇头:“不认识,也没有兴趣认识。”
二人附近的人纷纷闪身让路。就刚才比武来看,这很可能是一名天字榜高手,堪比罗汉的少年行者。
……
滨海城六扇门府衙,魁梧汉子皱眉道:“查不到?”
手下点头:“三天前他们驾驶一艘商船入港,可有柳姑娘作保所以并没有登记在册,目前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的人。”
汉子苦笑一声:“既然是柳姑娘的面子那就没办法了,下去吧。”
“是!”手下领命离去。
偌大的房中只剩下魁梧汉子一人。
“贺广,如此徇私舞弊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魁梧汉子面色大变,一把抽出腰间长刀:“谁?”
“就凭此一条,我就可以让你人头落地。”黑裙女子从屏风后迈步而出,手中举着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
贺广看清那面令牌后“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卑职贺广见过朱雀副都统。”
“滚开!”黑裙女子来到主位坐下:“海防是国之基石,像行者那般的高手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唐国,如此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贺广听得冷汗淋漓,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卑职知罪,求朱雀大人网开一面,属下一定知错能改。”
黑裙女子冷眼看了他片刻:“算了,起来吧!我来这里有要事在身,你这点琐事还犯不上我操心。”
“谢谢朱雀大人。”贺广长舒一口气爬起身:“有什么事大人尽管吩咐,卑职一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召集你部所有驭物境以上的捕快北上扬州。”
贺广心头大惊,六扇门跨境集结?这是要干什么?
黑裙女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冷笑一声:“此事事关重大,到了扬州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还是说你要抗命不遵?”
贺广吓得一个激灵,再次跪地:“卑职不敢!”
可久久没听到女子的声音,汉子大着胆子抬头一看,座位上空空如也早就没有了女子身影。
“呼~”长松一口气,贺广起身拍了拍长袍:“差点以为这次死定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汉子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襟。
“大人,凝香馆派人给您送来了请柬。”
贺广面无表情的接过请柬:“就给她们说,最近有大案要忙,没有时间。”
手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案?咱们哪有什么大案?”
魁梧大汉黑着脸怒斥:“我说有就是有,就这么告诉她们。”
“是!”手下落荒而逃。
贺广看着手中的请柬苦笑:“不好意思啊柳姑娘,这次我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
入夜,张子龙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不时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