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雅雅手上拿着两串糖葫芦,左一口右一口吃的开心:“喂,张子龙,你这是准备带我去青楼么?”
少年哭笑不得:“雅雅,你要再这么口没遮拦我就把你卖到凝香馆,一辈子留在那里。”
红发女子不屑道:“那你的鲸海舰可就没有了,花这么多钱买的不心疼么?”
“呃~”张子龙摇了摇头:“以后谁再说你笨告诉我,大爷一拳送他上天,有眼无珠的东西。”
纳兰雅雅哈哈一笑:“行,反正我现在也打不过你,以后靠你了!”
繁华的闹事,二人一路嬉笑前行。不时有年轻貌美的女子想要上前搭话,可是看到九尺高的纳兰雅雅,顿时就偃旗息鼓了。
凝香馆的高楼已经隐约可见,张子龙感慨道:“唐国国力之胜果然冠绝明州!淮国七层楼已然不易,楼兰海国五层楼也不常见,南疆最多也就三层。可你看此楼,整整是十六层啊。”
纳兰雅雅不以为意:“楼高怎么了?我们那里直接在大山上建房,比这可高多了。”
张子龙已然习惯女子的无知,耐心解释:“管中窥豹,楼层越高则代表着城中地价越高,同时还要求土木作业达到一定程度,这都揭示着唐国的强大。”
“这就是你眼中的强大?”纳兰雅雅吃完最后一颗糖葫芦:“有时间去我们游马国看看蒙国联军的铁骑冲锋,再繁华的城市也挡不住一击。”
红发女子声音有些低沉。
张子龙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的感情,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骑兵的厉害,等此间事了我会跟你去游马国。”
纳兰雅雅失声惊呼:“真的?”
游马国不缺能征善战不惧生死的骑兵,缺的只是一战能定乾坤的主帅,而同行至此她觉得没有人比少年更合适。
少年笑了,笑容干净而纯粹:“我张子龙,说话算话!”
红发女子眼眶湿润,连忙抬起头打了个哈哈:“我信你!”
张子龙故做不见,两人来到凝香馆楼前,一身淡蓝色长裙的柳诗诗嫣然一笑:“无心师父,纳兰姑娘,请进!”
跟着柳诗诗登上十楼雅间,张子龙举目打量:“诗诗姑娘有心了。”
房间不大只有五丈方圆,地上铺着精致的地毯,屋内装饰的典雅复古颇有楼兰风格。临窗没有墙壁,可以清楚看到舞台中的表演。
柳诗诗掩嘴一笑:“无心师父侠义心肠助我们凝香馆渡过难关,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纳兰雅雅冷笑一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张子龙双目微眯:“纳兰船长有何指教?”
红发女子只觉得脊背有一股寒气直冲头顶,哈哈一笑道:“没事,我的意思是说这里好是好,可是没酒没菜略显乏味。”
柳诗诗双手交叉在腹前,双膝微蹲行了一礼:“本来准备了素斋,这才想起无心师父并非皈依之人。是诗诗考虑不周,二位稍等,我现在就去安排。”
张子龙单掌竖在身前:“麻烦诗诗姑娘了。”
柳诗诗告罪离去。
纳兰雅雅大大咧咧的坐在软榻上:“真舒服,有点像我们家乡的虎皮。”
张子龙冷哼一声:“雅雅,现在可是在唐国,人生地不熟说话注意些分寸,过分暴露对咱们都不好。”
“好好好,知道了!”红发女子敷衍的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一盘水果:“这是什么?”
少年看了一眼:“这叫荔枝,盛产于唐国西北大月氏国。”
纳兰雅雅眼睛一亮:“这疙疙瘩瘩的会好吃么?”说着摘下一颗直接向口里塞去。
“村妇!”张子龙伸手抢过那枚荔枝,剥开果皮露出晶莹的果肉,这才递到女子嘴边:“荔枝要剥开皮吃。”
一向风风火火的纳兰雅雅脸上居然浮现出两朵红云,撇过头抢过荔枝塞到口中:“要你管,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甘甜鲜美的果肉入口,纳兰雅雅心里跟抹了蜜一样。
少年收回手叹了口气:“吃吧吃吧,这一颗就是一两银子。”
“什么?”红发女子震惊的看着手中的一串荔枝:“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我去,就这点东西居然需要六十两白银?”
少年半躺在软塌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觉得贵么?那你可知道万佛国给的酬金就能够你天天吃这荔枝吃一辈子的!”
纳兰雅雅触电般的放回那串荔枝:“呸呸呸,当然贵了。”
张子龙咧嘴一笑,拿起荔枝递给女子:“放心吃,算我请的。”
红发女子踌躇了片刻,坦然的接过荔枝:“知道你有钱,那我就不客气了!”
少年笑而不语。
半炷香后,柳诗诗敲门而入,侍女们鱼贯而入摆上酒菜。
张子龙看着面前丰盛的宴席,单掌竖在身前:“辛苦诗诗姑娘了。”
柳诗诗面上却有些踌躇,似乎有些话不好开口。
少年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口中咀嚼,耸了耸肩道:“六扇门的事是不是出了岔子?我猜今天你也邀请了贺广,可是却被拒绝了是吗?”
柳诗诗掩嘴惊呼:“无心师父怎么知道?”
纳兰雅雅满脸骄傲:“这世上还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张子龙洒然一笑:“事情我都知道了,今天这顿饭就算诗诗姑娘的谢礼了,咱们恩怨两清互不相欠。”
柳诗诗眼中闪过一丝愧意:“无心师父,这件事我一定……”
少年摆了摆手:“诗诗姑娘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问题。我还要跟纳兰船长用饭,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
女子叹了口气施礼告辞。
等她走后纳兰雅雅皱眉呵斥:“张子龙你是不是个男人?什么玩意,她言而无信这不是耍赖么?”
少年眯眼笑了:“还记得最后登台的那个女人么?”
“哈?记得啊,怎么了?”
“她身上有官气,还是个先天境的高手,这种情况我已经料到了。”
“什么意思?”
“应该是六扇门的高层,或者是能管住贺广的高官,不管怎么说这事已经成了定局,没有谋划的空间,算了!”
纳兰雅雅抓起盘中的一只烤鸡死命撕咬:“我都快气炸了,张子龙你为什么就能无动于衷?”
台下突然传来优美的曲调,清淡素雅不带一丝烟火气,雨打芭蕉般的琵琶声时而高昂时而低沉,仿佛在耳边低语。
张子龙侧耳倾听:“这不是正在跟我道歉么,够了!”
“你见了漂亮女人心软咋的?”
少年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会心怀愧疚的人,一般都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