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要走自己竟然不高兴?大概是相处久了,人总是有些情谊的……又或许只是自己担心日后不习惯?
一阵胡思乱想,赵清淼全然忘了来此做什么。等缓过神来,目光才往架子上睃寻。
没想到那王珏平素不爱去学堂,实则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赵清淼忽想到了一件物什,抿着嘴回忆了下,才踮起脚尖,探手去往架子最高的地方摸索。
拿下来才发现,那是本泛黄的册子,因为无人在意才被搁置在了角落。
赵清淼取下来,先是那衣袖擦了擦,而后轻甩了甩,手掌才抚上册子。
——赵千山小着。此册子是她爹生前闲时,专门写的一些对于朝廷啊案子啊的见解。不仅不是文人酸话,而且半点不深奥,大多是些吐槽的俗语。
王家摆宴席,送金银送绢帛的都有,她想法不同,希望借此能教导王珏无论日后为不为官,心中都有公义。
赵清淼想的有些出神,竟没听到另一人的脚步声进来。
沈霄站在她身后,眼神描摹着高挑清雅,细腰软背,近的仿佛出手可握。他闻到秀发清香,手中捏紧了方帕,抬起放到她眼前摇了摇。
“小姐?”
赵清淼惊觉眼前有团黑影晃动,吓得猛一回头,正好头顶就磕到了沈霄的下颌。
“啊!”
沈霄当即咬到了自己的舌尖,蹙眉后俊脸生了愠怒,但很快消散。
只见赵清淼先是秀目盈波,笼着慌乱与窘迫,直到看到沈霄嘴皮子破了一点,才气恼道:“你,活该!谁叫你躲后面吓我……”她耳尖果然又红了。
这画面像是在心头燃起了火苗。沈霄折下深邃目光,握住了赵清淼的一只手臂,又把方帕塞到她的柔软掌心,分开时尾指若有似无的勾了勾皓腕纤细而突的骨骼。
这清晰的触感,叫赵清淼立马被激的心跳如雷。那锦绣的方帕被她攥紧,掐的指尖泛白。
天知道沈霄用了莫大的忍耐力,才压下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那种奉为至宝,所以要小心翼翼对待的感觉。
“来日方长。清淼,我在京城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