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
“对呀,都是听温怜公子这样叫你,我是得换一换的。”
他做出一副思考状。
“不要提兄长。”
趁此空挡,她赶快将烧红的脸侧到一边。
他不着痕迹起身踱了几步,而她便在身后长舒一口气。
倏地,他复又转过身来惊喜道
“阿扶,我以后唤你阿扶可好?”
她似乎对这个称谓并不太满意,拧着眉毛。
但心里又怕他再生出些什么奇怪的想法,只能闷闷地答道
“随便”
他亦是满意地搓着手,又慢慢向她靠近。
随身而带的风将他的外衣风轻轻掀起,叫她一眼便望见那明明丢了的夕雾玉佩如今正好好地挂在他的腰间。
扶嬴快速起身,怒目视他,质问道
“玉佩怎么会在你那!”
“你说这个啊。”
他用手指去挑了挑那玉佩,笑着问。
“将玉佩还我!”
她伸手讨要。
“阿扶怎么这样小气,难不成这是你同温怜公子的定情信物?”
“与你无关,还我!”
她自觉得额上的青筋都欲暴起。
“看来不是,那就赠予我吧。”
他轻抚玉佩,似乎爱不释手。
闻言,她是又好气又好笑,感叹他怎能练就得如此厚脸皮。
“我不送,快还我!”
“哎,你怎么翻脸不认账,是你自己亲口说的要报答救命之恩,现在却连枚玉佩都不肯给我,怎么对救命恩人也这样吝啬。”
他佯装委屈地扁着嘴说道,并有意识地向后闪躲。
“我是说过要报恩,但没说是拿这个报恩。”
她竟觉得有些理亏,说话的底气也不足了。
“没关系,我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这个就很好。”
说着又将玉佩向衣服里藏了藏。
“你要其他都可给你,唯这个不行。”
见他的动作,她心里有些急。
“为何不可?”
他眼见她气得涨红的脸,被她的样子逗笑。
“夕雾玉佩意义非凡,不能赠你就是。”
那些情意绵绵的话她一个姑娘家实在难以启齿。
望着她羞赧的模样,他心中又生一计,神神秘秘道
“那我同阿扶商量件事吧。”
“何事?”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双眸又恢复光彩。
“你也知道,桑眠如今尚卧病在床,我是很心疼这个弟弟的,所以迎娶你过门这件事就只由我代为完成吧。”
虽然他的语气中有些为难,可是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却另扶嬴不禁心头一紧。
玉佩的事还未解决,竟又横生出这一事。
“这万万不可!”
她斩钉截铁。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父母已去,我既为兄长当然要为兄弟思量周全,怎么不行?”
“就是不行,这不合规矩。”
她忿忿道。
“规矩是人定的,我们改了便是,说了我向来不在乎繁文缛节嘛。如若不然,时间耽搁了,我又怎么娶桓三姑娘过门呢?”
他故意皱起眉毛,继续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
“你……”
她被逼得说不出话,轻荨他是一定要娶的。
就算为了轻荨,看来眼下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
咽下了这口恶气,她又狠狠道
“允你就是”
“如此,我便赶快去准备了,放心,定让阿扶风风光光加入谢家。”
说完,他背着手春风得意般走了出去。
扶嬴立在原地愤慨得几欲要吐血身亡。
玉佩被他白白诓走不说,还陪进了自己的婚礼。
许是他二人前世就是冤家,不然怎么只要一遇上他,任她再怎么心如止水也会立即掀起惊涛骇浪来。
而掠过扶嬴微红的耳垂,幕帘后,长亭端着扶嬴的嫁衣愣在原地,久久缓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