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宫门外铁蹄铿锵,刀剑与寒甲撞击声清脆高亢。
司马道在马上回头,登时,魂胆俱震。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司马道从江州启程的事是秘密进行的,根本不可能被人知晓。
而从其他城郭派兵救援也是需要些时日的,司马道是算准了日子,不待援军赶到他就可以攻破皇城,取下司马曜的首级。
“王爷,您还不放下武器吗?”
王玥之笑地从容。
司马道双眸猩红,他低调隐忍了那么多年,万事俱备,只差眼前的一道东风。
千秋大业怎可毁于一旦。
马踏飞雪,跟随大军进宫的,是难得穿了一次盔甲的谢沉檠。
气宇轩昂,丰神俊朗。
谢沉檠带兵从后面攻上来,如风卷残云般,顷刻就杀得司马道溃不成军。
战到最后,司马道的江州军已经不再以攻陷皇宫为目的,皆围聚在他身边,勉强保护他慢慢向宫外撤退。
但皇宫又怎是你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
眼下宫墙内外,皆是谢沉檠带来的军队。
收了剑,谢沉檠凝视司马道。
“王爷,束手就擒吧。”
司马道死死瞪着他,那眼神带着愤恨和不甘,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你若是敢,那现在就杀了我!”
司马道是故意激他的,身为皇帝的亲弟弟,一地藩王,谢沉檠就是有天大的权力,也不能将他无令处死。
但这次谢沉檠却并没有姑息,持剑便欲上前。
王玥之立即从旁将他拦下。
“老谢你疯了,你若是现在杀了他,那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谢沉檠并没有因为王玥之的阻拦而却步,双目一直审视着即刻便可成为阶下囚的司马道。
此时的司马道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竟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怎么,不敢了?”
话中之意,满满的嘲讽。
自长阶上俯视,谢沉檠盱衡厉色。
“拿下会稽王司马道者,赏千户!”
“什么?”
司马道大惊,难以置信他居然会下这种命令。
王玥之更是阻拦不及,眼中也有错愕。
司马道剩下的兵不多,而且他自己也已经伤重难行,所以要抓住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被士卒按跪在雪地上的司马道好似受了奇耻大辱,眼底的怒火喷涌而出。
“谢沉檠!你怎敢如此对本王!你算什么东西!”
“你蓄谋弑君篡权,我身为朝廷命官,有权为民除害。”
谢沉檠的语气相比司马道的气急败坏,倒是平静得如同这天簌簌落下的雪花。
轻薄如絮,落地无声。
“哼,谢沉檠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司马家的走狗!”
“我警告你,你若是还想做你的宰相,就赶快把本王放开,罪状如何,也轮不到你来制裁本王!”
司马道骂得激动,用词也相当不堪,丝毫不给谢沉檠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