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有三条路,第一条去不得,难不成咱们还能舍近求远,去走那红须岭。”徐寒方才说道这里,那位胡马便找准了时机,当下便出言讥讽道。
徐寒在那时终是第一次侧眸看了他一眼,淡淡言道:“咱们要走的就应该是这红须岭!”
他的语气倒是极为笃定,可话一出口,诸人先是一愣,随即人群中便响起了一阵哄笑。
“我道你还真有些本事,不想却是那我们开涮,小子,你当真是想尝尝你胡大爷的拳头了吧。”胡马在那时脸上再次露出了狞笑之色,作势便要上前。
“我想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必然得有你的理由吧。”但甄姓女子却在那时伸出了手,拦下了胡马,沉着目光看着徐寒。
三番两次受阻的胡马,心底可谓怒到极致,他却不敢在女人面前造次,只能是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徐寒。
而徐寒对此却是犹若未觉,他于那时缓缓言道。
“鹿角原虽然位于夏周二国的交界之地,但为何在此之前却少有匪盗?”
“最大的原因便是每月中旬,两国驻扎在关中的士卒都会涌出关隘,巡视各自控制范围内的领土。而匪盗为了躲避围剿,便不得不藏身于红须岭以及白鹭林中。”
胡马似乎在那时听出了味道,便又言道:“怎么你是想说那伙匪盗就藏在白鹭林中?”
“哼。”似乎极为不屑徐寒这样的推论,男人说到这里顿时一阵狞笑。“白鹭林可是靠近太阴宫的所在,寻常盗匪那些太阴宫的儒生或许可以不去计较,可如此凶悍的歹人,太阴宫那些人物怎么可能放任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
说完这话,胡马很是满意自己的这番反驳,看向徐寒的目光更是得意无比,他等着这少年被自己戳穿之后,被众人唾弃的模样。
只是却不想,他没能等来徐寒词穷的狡辩,等来的却是女人的怒斥。
“胡马,在这位少侠说完他的话之前,你若是再敢打断他,你的右手便留下来喂野狗吧!”女人沉着声音言道,语气中的怒意让人丝毫不敢去怀疑她此言的真实性。
胡马顿时语塞,他着实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老大今日竟然转了性子,对这个小子百般维护。
他不由得将目光在二人身上一阵游离,心头猛地一惊,暗道莫不是老大看上了这小子...
这样的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遏制不住,胡马的额头上顿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迹。
他看着徐寒那张比起他来说却是有卖相很多的脸蛋,暗暗想道原来老大喜欢这样的型号,而嘴里却是顿时安静了下来,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你继续。”女人却是如何也想不到胡马这样精彩的心思,只是再次看向徐寒言道。
“嗯。”徐寒淡淡的点了点头,不疑有他,便再次言道:“之前也说过,红须岭地势崎岖,一来一回,起码需要十余日的光景,而黄老二商队的惨案与那之前极为行脚商人新发现的惨案,相隔不过四五日,这样的时间明显构不成往返需要的时日。”
“可若是他们没有回去他们在红须岭的老巢呢?毕竟据传闻,他们似乎对于财物并无兴趣,也不用为了携带过多的财物而行走不便烦恼。”女人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必须回去。”徐寒却是一笑,“若是我没有记错,前两日便是两国驻边将士巡防的时间,他们若是不躲回老巢,恐怕早就被二国的铁骑荡平!”
“而这一来一回,只有四五日的光景,他们能躲的地方,只能在白鹭林!”
这话出口,诸人还未回过味来,但那女人却是一脸恍然大悟。
她于那时,深深的看了徐寒一眼,竟是起身朝着徐寒深深的鞠了一躬。
诸人见此情景,先是一愣,随即又醒悟了过来,看向徐寒的脸色也是豁然一变。说到底徐寒的推论并不困难,困难的却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想明白这些事情。
不过就在诸人暗以为他的前行方案已经定下的时候,那架甄姓女子所待的马车之中却忽的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原路前行,穿越鹿角原。”
那声音说罢,还不待诸人回过神来,一道事物便被从车厢抛出。
那是沉甸甸的一道事物,用布袋包裹着,落地声音沉闷,里面的东西露出一角,于火光下闪着耀眼的金光。
竟是一袋子满满当当的狗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