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一心走科举之路,日后想在朝堂混出名堂,难免日后要大干一场,又怎么甘心,窝在府里,在姨娘的庇护下,龟缩呢。
玉琢点头:“姨娘放心。我心里有数。”
府门外,一乘竹青色骄子入府,骄子内端坐着的正是文暮。
王忠迎了上来,躬身随着骄子往府里走。
“老爷,玉瑚小姐今儿给了夫人好大的难堪。”
王忠将事情前因后果讲给文暮。
本以为文暮会生气,谁料骄子内一声不响,只传出来文暮平淡的声音:“徐氏荒唐,心思叵测,行为低劣,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玉瑚倒是有骨气,敢挑衅,不错,不愧是我文暮的骨血。”
“老爷今儿去哪个院子。”
咏修院里,老夫人估计已经睡下了,自己没必要去叨扰,桃叶阁么,自己已经与徐氏貌合神离了,也没必要去给自己找不痛快,去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琴音阁里,自己不想看到阮姨娘,终究是自己有愧,想起阮姨娘,文暮就会有些胆怯,倒不必日日回回去玉珺那里,省得给玉珺招惹妒忌,柳姨娘那里倒是不错的去处。
“去映月阁吧,好久没见到玉琢了,也不知他课业如何了,我去考考他。”
雨停了片刻。
骄子在映月阁之前停下,文暮走出骄子,柳姨娘克制了激动,亲自走到门前迎他。
文暮看她穿得单薄,伸手在她肩头一拍,“风冷,你穿这么少?”
柳姨娘笑着钻进文暮宽大的怀里,解释着:“屋子里炭火烧得烘热,我才脱了袄子,听见外头说老爷来了,我连袄子都来不及穿,就跑出来了。倒也不冷,”说着,柳姨娘一双酥手在文暮肩头一拍,娇声道:“老爷的怀里暖和着呢。”
文暮嘿嘿一笑。
二人进了屋子,果然暖意盈盈。
玉琢携玉蝶出来拜见。
文暮点点头,挥手令玉蝶回屋睡觉,留下玉琢考了他几句诗词,见他对答如流,方才准允他离开。
“玉琢的学业愈加精进了。两年之后,他便可参加科举,我看他是成才的料。”
夜宵是几道点心。
文暮一向不在吃的方面讲究,柳姨娘想趁机要求文暮给自己也添个小厨房,但还是忍住了。
给文暮倒了杯酒,又见文暮夸赞玉琢功课好,柳姨娘便不失时机地吹风:“今儿府里发生了件大事。王忠跟老爷说了吧。”
文暮边吃边喝,腾出嘴来回答:“玉瑚的事?”
“是啊。玉瑚今儿可真是有风骨,厉害的很。虽然让夫人难堪,但到底是有骨气,”柳姨娘看着文暮的脸色,却不能从文暮的脸上看出半分的喜怒来,心里有些没底,但想到玉琢的话,还是继续进言:“此事说起来,大半错在夫人。夫人也忒跟小辈计较了。处事也忒刻板了。本来可以无事的,她偏纵容下人辱骂讥刺玉瑚,这才伤了玉瑚的自尊心。”
柳姨娘看着文暮,见文暮仍是神色不动,更摸不清文暮的意思,但想着没生气就是好的,便继续道:“哪有奴才骂小姐的啊。这流桑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还有那宝欣,也越发出格了,今儿还让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菡萏送她回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