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珺摇头:“倒不是怕她。什么事情都要有个说法,咱们这样大的府,干什么事都得有个规矩。没有道理,无缘无故就把丫鬟给宫里送的。”
小郡公见她这样担心,便笑道:“随便找个由头,赶走丫鬟,她们去司隶府登记的时候,我正好经过把她们要走,要到宫里浣衣司去,你说可好?不妨碍你们大户人家的规矩。”
玉珺低头:“多谢郡公了。”
小郡公见她温婉有礼,又畏手畏脚还总想着把事情做得体体面面有头有尾的,便也低着头笑看她道:“我当年随父亲出上柔城,在襄尚城的时候,被三叔派的刺客刺杀了好几回,我亲自用刀子,剁下了一个刺客的手指头。血流了一地,我都不怕。你现在撵个害你的刁奴都要踌躇这么久,以后怎么当主子。”
玉珺腼腼腆腆:“不是踌躇。是怕她们出去害人。既然她们露出歹毒来了,我自然该清除的清除。只是清除也得清除得干干净净,不祸害了别人。若是要祸害别人,那得再想想。兵者,不祥之器也。万不得已用之,郡公大人如今是关键时刻,以德服人,方是上策。”
郡公笑道:“我若以德服人,怕是已经死了好几回了。小姐在闺阁之内,不知斗争之惨酷。莫若,过几日,我杀些歹人给小姐瞧瞧。小姐心善是佳,但留着歹人害人,恰似遗祸。小姐为人着想,人却翻过脸来害小姐。谁为小姐着想。”
玉珺低头:“郡公大人所言甚是。但玉珺相信,玉珺还未到害人性命的时候,若非万不得已,玉珺不想害人。”
小郡公笑看玉珺:“不说这些,没有意思。赶明儿天气好了,我请小姐去听戏。我看你们府里夫人不好对付吧。我带你出去散心可好。”
玉珺不解:“为何带我?”
小郡公道:“瞧你与旁的姑娘不一样。”
玉珺低头笑道:“窝囊?还是思虑多?”
小郡公笑:“不自私。跟你这样的姑娘在一块儿,不怕你接近我是图谋我的权势,是三叔安插的眼线。”
小郡公挑挑眉,俊朗的眉间浮现一丝无奈:“说实话,上柔城中的小姐,多多少少与三叔有些牵扯。所以我提防她们。齐族的小姐个个都是奔着成为下一个齐后的心思去的,太势力了。看来看去,只有玉珺小姐,脾气好,性子好,惩治下人都要思前想后,怕不小心就残害了下人,对毒害自己的夫人都能恭恭敬敬。对于比自己势大的凌迫者做到恭敬容易,但对比自己势弱的侵害者做到仁善却很难。我很钦佩玉珺小姐。天晴了,我请小姐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