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珞珞撇撇嘴：“王家在这不知道谋害多少人，要是扛不住说不定会发疯，哪那么容易？”

却见男人正气凛然：“不容易就更不能让你去，我说过娶你进门不是让你受苦的！”

说着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匕首将食指划破，二话不说朝纸人脸上戳去。

齐珞珞赶忙扯住他的手：“不能乱来！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说罢拉着他的手指在纸人脸上画起来，顾云霆一看被她逗乐了：“你字写得不错，怎么画画得这般难看？”

纸人本是个标准的国字脸，此时却一眼大一眼小，鼻孔外翻似香炉，丑得清新脱俗。

齐珞珞哼出声：“你懂什么？它越接近真人，唤醒后越灵活，想要摧毁就越难！”

说着又在纸人的手肘内侧画上本该在外侧的关节，画完顾云霆指尖血正好用尽。

“万灵归位，起！”

齐珞珞结成手印在纸人头上横抹一记，纸人猛地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顾云霆只觉得自己身体一凉，仿佛寒冬腊月一脚踏入冰湖中四肢百骸冷得发麻。

齐珞珞寒声开口：“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是偶然路过，并不是你真正的仇家，你若神智清明，我即刻送你去该去的地方，你敢造次，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纸人一苏醒，身上便逐渐出现生前所受的伤，拦腰一刀，左腿破了个大洞，头也瘪进去一块。

这不是普通的意外丧命，而是生生被折磨死的！

齐珞珞心道难怪它会有这么大的怨气了，一般鬼魅对经血颇多顾忌，它却抢着出头。

纸人指了指自己的脸，齐珞珞用干涸的血迹蹭了一下，这样一来它的嘴张不大，勉强够说话。

不想纸人竟然做了一个掀起衣摆的动作直接跪下了：“顾侯，没想到来寻我的竟然会是你！”

顾云霆显然也没想到招来的竟然是他，顿道：“胡大人，你有什么冤屈，尽可以告诉我。圣上命我调查文相血案，我觉得你的死也和文相有关，但苦于找不到证据。”

胡博亡魂苦笑：“有没有人告诉你们我死后诈尸？”

其实他已经不抱希望了，拼尽全力折腾那么久，结果亲眼看着尸首被封棺即将下葬。

齐珞珞轻声道：“胡玉润小姐主动找上我们，她不说外面没有半点风声。”

胡博愣住，好一会儿才叹气：“我以为今生今世都等不到她的原谅，要把这遗憾带进棺材里，没想到她还惦记着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我的雨儿，两岁就知道为我研磨，懂事的孩子啊！”

齐珞珞蹙眉质问道：“所以你对懂事女儿的嘉奖，就是在她手臂上抓了两排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