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衣看到这里,捂嘴呜呜的小声呜咽起来,她与他们朝夕相处却对他们不甚了解?她恨自己,恨自己时常惹祸,恨自己从来不深入的了解刑家,更恨自己这般无用,自私,而爹娘哥哥们还把她当无价之宝一般。一夜无眠,她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也许何事未想,也许何事都想过了。
次日清晨,刑奕景叫薛青衣起床洗漱,但敲门半响也未见有人应声,有些不解的自行开门,见她泪痕未干的坐在床上,心疼的急急走过去,轻轻擦干她的泪痕半抱着她问道“可是身子不爽?”
薛青衣不答,反而抬头瞪着肿的如核桃般的眼睛道“大哥,衣儿是不是太过调皮了?但是爹娘哥哥们为什么还要宠着衣儿呢?衣儿有时明明错了,为何你们不但不责备还安慰衣儿呢?”声音越说越小。
刑奕景轻点着她饱满的额头柔声道“只因你是薛青衣。”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衣儿,你要懂事了,毕竟爹娘哥哥们不能时时刻刻的守在你身边。”
原来只因我是薛青衣吗?她有些苦涩的点了点头,如她不是他们的亲人,估计会讨厌死她吧,她本就不是薛青衣,凭什么享受他们的宠爱,越想越觉得愧对刑家,随即低头羞愧的开口保证道“大哥,对不起,以后衣儿一定听话,不让你们为衣儿担心。”
刑奕景有些不悦的道“衣儿,我是你的亲哥哥,对你好是应该的,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对我说对不起,谢谢你这些客气的字眼。”
薛青衣闷闷的回了声知道了,接着便下床,穿衣,出门洗漱。
在门外不知听了多久墙角的三人,对视一笑,各自散开。
吃完早饭,刑家女子三人欲外出练功打猎及砍柴,薛青衣急忙要求要一起,并下定决心自己也要与他们一同练功,至于打猎砍柴待自己大些了再做。
刑家人认为她年纪尚幼,威逼利诱的让她此时改变要习武的决心,但毫无用处,只得作罢。
“咚咚咚”还未待他们开门,便听闻敲门声,还隐约听到有人在门外询问‘有人在家吗?’之类的话。
刑奕景拉开大门,只见一个手持拂尘,身穿灰白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还在众人发愣之际,老者一甩拂尘,单手手指并拢立于胸前,微微一礼说明来历“老道乃是雪华山无极道人袁不灭,从商国游历到此,想问失主化些斋饭。”
“你就是无极道人袁不灭?”听闻道人所言,薛悦瑶率先激然的把刑奕景挤到一边问道。
对于薛悦瑶的激动,老道士倒是淡定许多,只是点了点头。
见道士承认,薛悦瑶一脸恭敬的拱手道“小妇薛悦瑶,久仰无极道人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这老者是何人,有何能耐能让心高气傲的薛悦瑶如此恭敬,他们都未涉足江湖自是不知,而薛青衣是十年之后从江湖中才得知的。
无极道人捻了捻雪白的胡须和气连道几声失主过奖了。见薛悦瑶还挡着门口傻笑,刑之轩摇了摇头拉开她,对着无极道人道“道长里边请,在下去给您拿些吃食。”
待刑之轩拿来野菜饭团给无极道人食用之后,老道士便道谢告辞,仿若并未看见薛悦瑶支支吾吾的脸,但临走之时瞟见站在一旁的薛青衣时,脸色巨变,迅速的掐了掐手指,接着提点众人道“这小女娃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