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去北方开辟商会时候的故事。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你知道的，难免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我当时的那个地方叫做水龙村……

“水龙村？”小苏好奇地打断了莫有生，开口问：“是因为那个地方有龙吗？”

莫有生笑了笑，对着这个好奇的小姑娘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回答：“是的，这个地方之所以名为水龙村，就是因为他们源丰山山顶那条从天而降的悬河有着一条龙居住着。这个地方的村民信奉着这条神龙已经超过了两百年，要是我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域皇知道在这个偏远的北方小镇居然信封着一条神龙，估计就派军队把这个偏僻的北方小镇村民全杀了！”

“那这个世界真的有神龙？”

作为一个好奇女孩，小苏在这一方面总是很称职。

“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唯物主义者来说实在是太难回答了啊。”莫有生笑了笑，随后他快速地回到了原本的话题，继续聊他之前的话题。

“总之，或许是因为水土不服，也或许是我吃了当地那些奇奇怪怪的特产，没过几天，我全身都染上了奇怪的红疹，随队的医生也对此束手无策，只是让我少吃辛辣的东西，并且注重休息。起初我对此并不在意，人在世上，哪能不生病？我觉得这几天自己应该能捱过去，但是就是这几天要了我的命。我全身的红疹开始消退，但这并不是快好的迹象，而是更为严重。红疹消退后，随之而来的全身蜕皮……这真的简直是太可怕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莫有生额头竟然露出了一滴汗，全身在颤抖着。显然，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光是回忆起这件事都让他不寒而栗。

小苏有些纳闷脱皮这种事有什么好可怕的？她自己倒是蛮喜欢脱皮的，因为每次照镜子的时候，她都会发现脱皮之后的自己会更为光彩照人。

“简直无法想象，我每天从床上起来的，都会发现有一张完整的人皮从我身上脱落！没有什么，是比每天都看着一张自己的人皮更为恐怖的事情。而更为恐怖的事情也随之接踵而来，每次照镜子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到镜子中的那个家伙在诡异地对自己笑。就像是这样……”

莫有生忽然朝着小苏笑了起来，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人脸，嘴角却挂着诡异笑容的莫有生，小苏冷不伶仃地立马抓住了勿成非。那是会敲碎自己骨头，吸食自己骨髓的眼神，小苏对此毫不怀疑。

“心理病？”勿成非开口。

“是的，我的医生也是这么说的。他将我的臆想归咎于我的恐惧，毕竟换做是谁看见自己每天看见自己的人皮都会害怕。而在这时，我派出去的人终于为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给我找了一个土郎中。因为据这个土郎中自称，他曾经治好了一个和我具有相同病状的旅人。”这时，莫有生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这个土郎中看上去大概有六十岁的模样，虽然身份是一个土郎中，但是那副打扮简直就一个贵人似的。穿着大红长袍，带着一定方顶长帽，白色长胡须整理得十分干净，要不是我知道面前这老头是个土郎中，我真的会以为对方是不是从什么绘画之中走出来的仙人。

……

勿成非喝了一口茶，然后问：“最后他把你治好了？”

莫有生点点头，答道：“是的，他给我喝了他自制的中药，没过多久我就好了。而为了表示感谢，我给予那位郎中一块我多年以来随身佩戴的玉佩。不过，那位郎中表示这块玉佩过于珍贵，他的中药值不了多少钱，最后就给予了我一块龙头护符。”

说完，莫有生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护符，放在了勿成非和小苏面前。

这是一块木质的龙首护符，末端系着一条常见的红绳。护符表面光润圆滑，有着类似于玉石的质地，不知道这是由于它本身的材质如此，还是说多年以来把玩导致的。不过老实说，这块龙首护符除了雕刻得十分精致，令那龙首活灵活现之外便没有其他值得令人称奇的地方。这令本来期待的小苏有些失望。

很显然，莫有生看出了小苏心思，他为此解释道：“这块护符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却具有稳定心神的作用，而且在炎炎夏日的时候能让你感到两块，唯一的缺点就是在冬日之时，会让你更为受冷，所以我冬日的时候都是放在一边的。”

“这么神奇吗？”小苏双眼放亮。

“嗯。”莫有生点点头后继续说道：“当初那位郎中赠予此物的时候，曾给我提到过，这块护符是用水龙村，神龙居住之地附近一棵百年老树的枝干雕刻而成，兴许就因此沾染了些许神龙之力吧。”

……

“不错的故事！”勿成非赞叹。

当莫有生还想在说些什么之时，一位看似管事模样的老人徐步走来，低声附耳说了些什么。随后，莫有生站起身，恭敬地邀请道：“正所谓来即是客，更何况两位是无问大师的朋友，所以我莫有生在这里擅自作主张，小备宴席，即是接风，也是饯别……”随后，他顿了顿解释道：“无问大师那份名单里的东西，我能提供大部分，但是其中有两三样实在是过于珍贵，就算是我也只是知道其线索。”

小苏欣喜过望，无问大师告诉他们俩，这栋宅子的主人能提供清单之中物品的消息，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能直接提供其中一部分，没有的居然还能提供线索！小苏恨不得立马大声答应，早早吃完饭动身，毕竟主人如此慷慨，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就在小苏想要满满地开口答应之时，她心神忽然一动，向勿成非投去疑惑的目光。在这一刻，她敏锐地察觉到勿成非心境的变化，小苏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并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自从那天赌骰子，她靠着自己这份特别的第六感察觉到庄家的内心想法，每次都能赢之后，她绝越发相信自己的直觉。那是特别喜欢出千的庄家，所以小苏只要知道那个家伙在想什么就可以赢。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一个脑子里只有单，双二字的家伙，简直是太简单。

而勿成非，倒是很难知道他内心究竟在想什么，思考什么，决定什么。她所望见的是一片素白，彻底冰封的湖泊，她并不能知道这面心湖下面是什么。不过有一点，小苏倒是能确定的。那就是勿成非的心境如果发生变化，自己是能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