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他拒绝了我们呢?”阿雀缓缓的抬起头,开口问道。
“两全其美的事,他如何会拒绝,更何况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这与私人恩怨无关,他一样能杀我,我也一样会算计他,不过是达成一处共识罢了。”
她从不想与谁化干戈为玉帛,该有的怨恨随它便是,只要不妨碍她达成目的,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寒歌陌并非拘泥于儿女情长之人,纵使有怨恨在心,但大事大非面前她还是有把握的,更何况戚名还在她手中,虽说他未必会当真在乎这些人,但就算是为了保全漠国颜面,他也必会救回这些人,毕竟漠国刚逢大败,正是需要振奋军心的时刻。
“来了。”
阿雀猛然间抬眼,正正望到大队人马接近。
“来的好。”姑苏亦水面无表情的接过话,向前几步,城门内外与被簇拥在中心的寒歌陌遥遥而望。
“陛下来的很快,想必是有了让人满意的结果。”
她波澜不惊的开口,与他目光僵持着各不想让。
“什么才是满意?夜王怕是又要玩弄手段了,毕竟这种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寒歌陌眸中压抑着滔天怒火,算上印城的那次,再加上不久前的竹林外,他竟然两次被人愚弄,再三被一同块石头绊倒。
“陛下想必有着颇多误会,这些事本也不是本王要刻意为之,只是情势所迫而已,何况再怎么样的手段,对于敌人也并不过分不是吗?你我各自为战,道不同自然不相为谋,如今就不同了,本王请陛下来,并不止是为了商讨俘虏回还之事的,还要烦请陛下移步一叙。”
姑苏亦水并无任何心虚之意,输赢胜负本就是各凭本事,她也并非时时都有百分把握,能行到今日也是步步惊心,险中求胜。
“朕不信你。”寒歌陌坦然直言,面如覆霜,冰冷的要滴出水来,移步?谁又知道是不是下一个陷阱。
面对他的毫不客气,姑苏亦水只是一笑置之,亲自上前行到城门下,前后便是刀枪弓箭,各有所指。
“请。”她轻描淡写一字咬在齿间,眉眼之间清冷如故,散漫依旧,只是身姿挺拔坚韧,让人一眼便无法忽视。
她在这城门下,前后距离等同,皆在弓箭射程之内,只要二人有任何不妥之处,众目睽睽之下,自会有人毫不留情的射杀,同理谁若有所圈套,也会自食其果。
寒歌陌蹙眉盯着着她,片刻如万年,其后方才有所动作,一身玄衣玄甲冰冷的异常,身后红披风飞扬起落,带着罡风扑面,大步走近。
“朕想要杀你,你身后的弓箭手根本无用武之地。”
他自是恨极了眼前的人,几次三番的欺骗与愚弄让他自觉深受折辱,虽说他碍于身份地位不好轻易发作,却也并不意味着能既往不咎。
姑苏亦水目光一侧,不慌不忙的笑了笑,这里离前后都远的很,旁人不足以听到任何动静,只是能清楚看到一举一动罢了。
“陛下恨我想要我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又何必急在这一时片刻呢?再怎么说这也是失信于天下的事,若是这并不足以让你改变主意,那你倒也不妨一试,看一看是否能有运气,一举除去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