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夜哑然失笑,这个人喊这么大声是怕杜宇听不到吗?摇了摇头,陆星夜跟谢景奕说了一声便快速出门了。
奶茶店里的莫文文吼了一通,然后潇洒地挂了电话,背上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不耐烦地回头一看,是一脸坏笑的杜宇。
所谓当场被抓,说的就是这个吧。
啊啊啊啊羞耻度简直要爆表了!
去到了奶茶店取走了沉甸甸的书包,顺便吃了一肚子狗粮后,陆星夜慢吞吞地回到了谢景奕家。
给她开门的谢景奕刚刚洗完澡,只裹着一件浴袍的身体散发着雾气,湿润的头发正往下滴着水珠,也有不少从他脖子间流淌,最后进了严严实实的浴袍内。
陆星夜就这么看着谢景奕拿毛巾吭哧地擦着头发,眼前的这一幕也逐渐变得那啥起来,陆星夜赶紧回避似的坐到了餐厅的椅子上,心中念了好几遍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直到把自己念成了一个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以后,陆星夜才猛地一回头,看到了一片精致的腹肌。
陆星夜:???
抬头一看,是似笑非笑的谢景奕。
“你你你!把衣服穿好点!”陆星夜用手掌捂住了脸,却在指缝间肆意视间着这美好的躯体,但是嘴上依旧义正言辞,“你一个男的露这么一大片熊是什么意思?想勾引我可没那么容易!”
“噢?”陆星夜的种种举动都尽收谢景奕眼底,他不由得生出了想更进一步逗弄她的想法,“那要怎样勾引你,你才觉得合适?”
说着,便欺身上前,一步步逼近神色紧张的陆星夜,伸出一双手将她牢牢困在了手臂和桌子围成的范围内。
陆星夜开始慌了,为这突然霸道总裁上身的谢景奕。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应该很扭曲,不然谢景奕也不会笑得这么狂妄了。
然后,玩心大起的谢景奕便继续压缩了这个范围,慢慢的沉下头,靠近陆星夜的耳边。
就在陆星夜以为谢景奕要说什么羞辱她的话的时候,卧室的房门又开了。
一天之内目睹两次类似场景的宁心韵表示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从容地打了个哈欠,对迅速分开假装无事发生的两人道:“星夜今晚你还和我睡吗?”
“啊?”陆星夜呆了,这是什么问题?
宁心韵笑了笑,恢复了正经,“我先去洗澡了,星夜你收拾一下等会也洗个澡,明早和谢景奕一起上学去。”
如蒙大赦的陆星夜赶紧点头,火速离开了谢景奕的势力范围,躲进了宁心韵的房间。
之后便是第一次和同学的妈妈一起睡觉的经历,陆星夜还是很紧张,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没眨过几次眼睛。
宁心韵因为后背的原因只能侧躺着睡觉,眼见着陆星夜丝毫没有睡意,便开口聊起了天。
“星夜,怎么不想住学校呀?”
面对着善解人意的谢妈妈,陆星夜还是说出了实情:“我……我不喜欢舍友,我们俩互相讨厌,宿舍里还有个人是向着她的,最后一个跟她不太熟,总之我住的不舒服,也不想最后那个妹妹不开心。”
“这样啊……”宁心韵往上趴了一下,想了想便道,“你没带家里的钥匙吗?”
“没有。”夜深人静的,陆星夜有满眼泪花地想起了自己远在他乡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电话也没得打一下。
“要不,你来住我们家吧。”
“啊?”陆星夜再一次被惊到。
一般来说,处事圆滑世故的人,都会有些胆小。
正是因为这种胆小的性格,所以才让他们养成了不会轻易得罪人的性格。
所以,当刘松田这种外强中干的不良少年,对上了谢景奕这种一言不合上去就干的不良少年时,就显得格外被动。
谢景奕都没怎么上手,而许凌煦更是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刘松田就全都招了。
许凌煦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刘松田的背后果然还有另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谢景奕无比熟悉,就是在高一时和他铁得不行的赵朋轩。
谢景奕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对不起赵朋轩了,如果说明月那件事让他心存愤懑,谢景奕也可以理解。毕竟,如果长得帅要被判刑的话,那他谢景奕早就被枪毙了——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但是刘松田说的理由,却是和篮球队的首发位置有关。
赵朋轩最擅长的位置就是小前锋,这个位置和谢景奕擅长的位置撞了。虽说小前锋比起中锋和大前锋这两个位置,并不是非常吃身高的优势,但这终归是一个队伍里的得分核心点,身高总是一个优势。再加上谢景奕的篮球天赋本来就比赵朋轩强,学起来很快,所以不到一年的时间,取代赵朋轩的位置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有些人,并不能看到别人比自己强的地方在哪里,就像赵朋轩,他看不到别人的天赋和努力,只是一味地认为,自己打球的时间比对方长,就一定应该比对方更优秀。
不够成熟的人,总是喜欢在别人身上找原因,从来都不会考虑自己的问题。
谢腾站在客厅里,面色阴沉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陆星夜隐隐觉得有些奇怪,面前的中年男人明明个子不算高,大概只有一米八左右,但是却因为气场的问题,总让人觉得他很高。
“聚众闹事儿也就算了,听校长说,你还学会带坏全校第一的学生了?”谢腾沉着面色,对他说,“老子送你去念书,你他妈在学校就不能消停点儿?”
他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更愿意相信一个外人的话,而不愿意去仔细问问自己的亲生儿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腾的急脾气和谢景奕很像,甚至比谢景奕还要过分。他无法忍受别人跟他顶嘴,于是,他随手抄起花瓶里插着的鸡毛掸子,就抽了过去。
陆星夜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动手,实在是避不开,于是下意识抬起手去挡了一下。结果,那截突出来的木棍就直接抽在了他的手腕上,从小指到手腕内侧,瞬间肿了起来。
“长本事了?还敢躲?”谢腾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习惯了儿子拧着他、气他之后闭口挨揍的模样,冷不丁一见对方躲避的动作,非常不习惯,甚至觉得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陆星夜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僵,然后下意识地问他:“以前他……不,以前我都不会躲?”
“你吃错了什么药,赶紧闭嘴跪好。”谢腾不耐烦地说道。
在谢腾的认知中,自己的儿子脾气倔、性格暴躁,而且还经常和他拧着干,两个人一见面就像两个同时被点燃的炮仗,争着抢着比着看谁先爆炸,像这种冷静沉着的语气,谢腾从来都没有在谢景奕的话里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