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过谦,大人位高权重,公事缠身,不免思虑过多;我孑然一身,故而专心此道,胜了大人也是常理。”温亭湛的声音春风化雨一般令人舒服,“至于评画便免了,术业有专攻,于画我并不见长,且花中四君子,菊花以‘花中隐士’着称,我行事素来张扬,与此花相驳,故而欣赏不来此花的精神,幼年少不更事时,还曾因此于永安寺得罪了不少爱菊者。”
随着温亭湛的名声越响亮,温亭湛的事迹也开始流传出去,这个时代自然比不得前世那样分分钟高度曝光,可毕竟有影响的事情还是遮不住,比如温亭湛在永安寺赋诗贬低菊花的事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吴泽显然是忘记了这件事,这会儿被温亭湛提起来,他才想到徒然有些尴尬,便对下人挥了挥手,当然大家族的下人都是非常有眼色之人,自然是不能够让自己的主人或者客人气氛不好,于是陪在吴泽身边的管家对着外面守着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就忙上前:“爵爷,大人,天色不早,酒菜已备下,是否传膳。”
吴泽自然顺势道:“传膳。”
然后就亲自引着温亭湛和夜摇光一道离开了这个地方,去了饭厅,饭桌上没有酒,只有一些果酿,看来吴泽的的确确是打听了一番温亭湛的习惯,温亭湛已经不止在一个大场合直言,弱冠之前不饮酒。
一顿饭倒是用的宾主相欢,用完膳之后,见吴大人要开口说什么,温亭湛道:“多谢大人盛情相待,家中未婚妻还在殷切盼归,就此告辞。”
一直没有说话的夜摇光扬了扬,怎么突然拿她做由头。
吴泽似有所悟,便道:“早闻爵爷情深义重,不知爵爷何时大婚,老夫厚颜讨上一杯薄酒。”
温亭湛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夜摇光,笑道:“婚期未定,内子严令,我若未三元及第,就休想迎她过门。”
卧槽!站在温亭湛的身侧接着遮挡,伸手狠狠拧了拧温亭湛腰间的软肉,竟然当着她的面在外人面前诋毁她。
吴泽目光闪了闪,才跟着笑道:“爵爷惊才艳绝,老夫就提前预祝爵爷来年抱得美人归。”
“借大人吉言。”温亭湛拱手,“大人,告辞。”
“爵爷请。”吴泽伸手,亲自送温亭湛,一直跟着吴泽的管家却没有跟上来,而是快步的朝着内院而去。
等到吴泽将他们送到大门之时,那位管家却早已经等候在了门口,手中捧着一个精美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