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随遇执意要进里,玉娆紧跟其后。
前蹄鲜红的伤口直闯眼帘,宁随遇觉得不对劲,怎么栽能摔出伤口,按理最多淤青或高肿而且伤口整齐伸指过去轻抚,可见骨头,宁随遇阵阵心冷。
可能触及伤口,马用头推开宁随遇的手,如此确凿傻子也该看出不寻常。
该怪手下人处理不够麻利让她抓住纰漏,拿证据砸陆文曦脸上吗?她不至于这般愚蠢。
低估了陆文曦多坏,大出宁随遇所料,她真没想到他会卑鄙至此,手段下作,无可救药。
她能怎么办?深陷沼泽。沼泽地是越挣扎越死得更快,不挣扎仍要死,前者快慢问题一点点吞噬。
她心中察觉不对劲,没想到荒芜猜想变为现实,便十分恐怖。
还寻死觅活吗?此事已为陆文曦的忌讳,不到关键时刻不可拿出杀手锏,否则陆文曦会先掐死她。他从不屑受任何人威胁,次数多记仇便不好了,又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再说她不管玉娆,宁致远他们的死活了吗?
每次让别人恐吓要挟着活,未免太没出息。
有三四个奴仆过来,尊敬超宁随遇行礼,领头的道:“请王后移移圣驾,我这等便把不听话的孽畜剥皮抽筋。”
宁随遇站起来制止指了指,“不准杀,把它的伤口重新包扎,妥善治疗。”
几人面面相觑番,跪地领命。宁随遇这点主还是做得了。
这马颇通灵性眼前华服女子救它命,去蹭蹭她小腿。宁随遇弯腰抚摸它鬃毛,柔顺趴地,若非今日不来白白浪费条生灵。
解决完这件事宁随遇安心回去,玉娆走她身侧吞吞吐吐有话,又不敢说目光胆怯。
宁随遇好没气,驻足道:“有何事你就讲吧,与我还有什么好客气。”
玉娆四下打量确定无人,怯怯,“这段时间王总训斥我,让我离你远点,并且说让我嫁人之类。”言罢委屈凝视宁随遇,抽泣起来。
宁随遇,“……”
宁随遇也没法,唯语重心长告诫玉娆,离他远点,绕路走指不定又发神经,让她不用担心,陆文曦在的时候尽量不要出现。
玉娆心慌想:陆文曦几乎天天在,那她是不是可以永远不能出现宁随遇身边?
黄昏时分宁随遇问及陆文曦,“你不要总盯小丫头不放做甚?毕竟她是我带来的人,少管。”
宁随遇最后语气有点重,陆文曦不悦,“怎么?她在我地盘离还不能说两句?”眉头微蹙想:他就是讲了玉娆几句值得她来兴师问罪?再者玉娆确实天天挨宁随遇太近了,哪哪有她,陆文曦瞅她心烦没眼力劲烦。
宁随遇抬头斜视过去,“如何?你还想将她收宫?”
此言一出陆文曦讪讪别过脸,干咳两声,玉娆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他打她主意未免太寒碜人。
陆文曦陪睡一贯醒了,宁随遇安静甜美的侧脸过分病态白,华美丝帐空隙,窗外伫立满树的叶子全黄了,悠悠飘
落入小荷塘离,浅浅涟漪。白荷孤孤零零单只以傲然之姿,万物枯萎的秋季安然流露芳华。
陆文曦看这朵残菡萏,倒像极了宁随遇。再倔强,大势所趋总有天它亦折腰枯萎。
斜雨飞丝织晓空,疏帘半卷野亭风。
荷花向尽秋光晚,零落残红绿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