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繁盛草木,拉长树荫阳光刺眼,知了不知疲倦鸣叫。
月奴怀孕顾虑这期间有其他女人争宠,殷勤拉住他解决。
反倒陆文曦尴尬推开她,“不用了。”
他哪有想象的饥渴,怀孕后便恪守本分。
她对他笑,觉得那张虚伪的假脸尽管美丽,目前要做的事便是照顾好她和孩子。
月奴肚子有五个月,“名字想好了吗?”
“没有。”
看来他没放在心上过,月奴恼恨握紧拳头,怕和宁随遇有孕时天差地别。
翌日陆文曦传王璞前来拟定几个名字,他对起名不在行,这孩子是个意外,没想过会来,既然她想要那就生下。
有回陆文曦摸着她的右脸,粗砺大拇指面不断磨蹭眼尾,留下红印,若有所思发问,“你这是不是有块胎记?”
月奴愣神的片刻惶恐席卷全身,极快调整,“怎么会,没有的,你我初识相见便这样。”笑魇如花。
抓住陆文曦的手,月奴轻柔微笑,“最近你没睡好吧。”
陆文曦看着她颔首,说不清楚。
足以引起月奴的危机感,宁随遇走了还不消停,注定此生无法逃脱她的阴影。
月奴寻个借口回无畏崖,无论如何不让陆文曦跟去,虽行为古怪,他想一个女人怀着孩子能到哪,便放之任之,兴许闹小情绪,安排人手照顾妥当就是。
他们隐约缺少点,陆文曦想不出,懒得理,她已经怀孕了,再过几年会诞下他们麟儿。
后是巍峨连绵青山,氤氲薄薄仙雾,钟灵毓秀,吐纳清新。前是恬静庭院,淡淡夹竹桃,绿树成荫,石桌前宁随遇怀里坐着小凤凰教识字。
“暮从璧山下,山月随人归。”稚嫩软儒的童音。
“嗯,好棒!”宁随遇由衷夸赞,亲一口她柔嫩嫩的侧脸,好软……真想捏。
丝裙摆动,骤然出现宁随遇面前的人。
宁随遇一僵没抱住小凤凰从怀里滑下来稳稳当当站住,清灵的黑眸又大又圆,来回探究,指着拱圆门处亭亭玉立的女子,“那是你吗?她没有胎记。”分享新奇发现的喜悦。
“小凤凰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处理。”
宁随遇精神恍惚去推小凤凰,目光始终触及月奴。
小凤凰蹦蹦跳跳离开,走过月奴摸摸她脑袋,浅浅微笑,简简单单这个年纪真好啊!
月奴面容冷峻新装簪花,优雅而尊贵。
她衣袍朴素,唇瓣毫无血色。眼睑下乌青,好似垂暮落日,她沉默月奴会主动说。
“你走吧,永远离开无畏崖。”不应该叫宁青澜,眸里映出宁随遇干巴巴嘴唇碰撞,懦弱、狼狈,最终什么没说,像只可怜虫,她由衷畅快。
大仇得报,宁青澜日思夜想今日,风水轮流转终于该你受苦受难,好好品尝在外流浪数年,有家不能归,想起惜时的屈辱便更痛恨宁随遇,乃是罪有应得。
宁随遇虚晃得走路,早该想到今天这步。
宁青澜却赶她面前,目光犀利,“你把真正的宁随遇藏那去了?”经过此事更笃定。
宁随遇心中咯噔一声,没什么好遮掩,板滞道:“她死了。”
宁青澜直直躺倒下去,宁随遇瞪大美眸手疾眼快接住,费力半抱住拖回屋里安置床上,找来宁致远。
宁随遇旁边站着问道:“怎么样?”
宁致远挑眉,表情怪异,“哦,没、没事,好好修养尚可,我去熬一幅中药。”
“你也别在她跟前待着了,小事,赶紧去歇息罢。”宁致远收拾药箱走人
宁随遇称是,总觉得他哪里怪怪,有什么事满着她,说不上来,罢了该知道自会知。
每每看着宁青澜的脸她就像是照镜子,霎时感触颇深,思绪纷飞。
她醒来得很快扶着额头坐起,宁随遇淡淡移开视线正欲走时,宁青澜问,“她何时死的?”平静语调像是茶余饭后的闲话。
“大约一百年多年前。”宁随遇倒没什么。
宁青澜暗自推算,那不正是嫁给陆文曦前后心中凄凉,如今宁随遇种种怪异行为能解释,忽然捂住面颊呜咽哭泣,“咯咯”笑出来,流淌泪珠,肌肉拱起弧度挂着残留泪珠,别提多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