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打遍半个冀州,死伤数十万人,最终还是被老幺窃取了胜利果实。
“主公,现在可不是追袁熙的时候,邺城被夺,袁熙铁定是逃回幽州去了,袁熙暂时没了威胁,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袁尚高干的七万大军啊。”郭图也提议道。
“还能如何应对,”袁谭一甩袖子,脸上几乎要滴出水来,“这三万多残兵已经打了两个月,对上七万并州军哪能有胜算,袁熙回了幽州,咱也回青州,便宜袁尚这奸贼了。”
袁谭再无战意,当机立断,率军迅速东逃。
三万多残兵疲惫不堪,撤退速度也极慢,大军才走了几个时辰,便见西面蹄声如雷,一道黑色洪流出现在地平线上。
高干的并州铁骑追来了。
高干率两万骑兵为先锋,马不停蹄的往广平追来,总算在袁谭逃窜之时,追了上来。
袁谭见高干飞速而来,两万士兵全是骑兵,心知自己三万人如何也跑不掉了,即便自己弃大军而逃,他座下战马也支撑不到他逃回青州。
袁谭索性调转马头,让队伍调转矛头,严阵以待。
高干两万精骑迅速围拢过来,呈半圆之势将袁谭军包抄在内,而后施施然的策马跑到阵前,
“表兄,你人困马乏,下马受降吧,在袁尚那里,我替你美言几句,你仍可以留得性命,安享富贵。”
袁谭眼神一寒,曾几何时,高干不过是他们袁家三兄弟的跟班而已,哪里敢跟他如此说话,只是此时彼时,袁谭不得不忍住这口气,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
“表弟,许久未见,不想今日相逢,是这种尴尬局面,这是我与袁尚的过节,如今我兵败失势,自认倒霉,不如这样,你卖我个面子,放我回青州,从此冀州之事,我再不掺和。”
高干皮笑肉不笑的道,“哎呀,这就难办了表兄,我从袁尚表弟那里得到的命令,可是要请表兄你回冀州呢。”
高干的这个“请”字,特意加重了语气,袁谭岂能不明白。
“表弟,做人留一线,这河北毕竟是我袁家的基业,有我袁谭的一份人情在,对你日后再河北的发展可是大有裨益的。”
“可是,我觉得,要是你和袁熙表兄都不在了,对表弟我日后的发展,才真正有益呢。”
高干并不想与袁谭过多废话,邪邪一笑,已经露出了狰狞。
“呵呵,果然个个都是野心勃勃之辈,看来今日是难逃一死了。”袁谭脸上笑容尽散,冷冽得要凝出霜来,
“弟兄们,反正难逃一死,不如随我杀出去,拼死也要撕掉袁尚一块肉,冲啊!!”
袁谭再不存侥幸之心,抽出宝剑,一马当先,率领部下冲杀出去。
周围的亲卫以及心腹部队上万人听得袁谭号令,皆红着眼嘶吼着杀了出去。
然而,更外围的袁谭士兵却不为所动。
“哐!乒乒乓乓!!!”这是兵器落地的声音。
除了袁谭的心腹部队外,其余的士兵早已经看穿了这场战争的实质,不过是袁家三兄弟争权夺利的较量,却平白内耗掉了数十万将士。
没有人是傻子,这些士兵之前愿意为袁谭效死,是因为一旦袁谭得势,他们便是功臣。平步青云,可如今明明是送死,这将士们可就不干了,战则十死无生,投降还能活命,反正跟着谁都还是袁家的兵。
两万多疲惫不堪的将士并没有被袁谭的豪言激励到,反而默然的将武器一扔,坐地投降。
前面朝着高干冲锋过去的袁谭冲到半路,已经觉察不对,在马上回望,只见后面的两万士兵如退潮般蹲了下去,武器盔甲扔了一地,而自己所率的上万将士,显得如此悲壮孤独。
袁谭自嘲的一声苦笑,眼中再无神采,手持宝剑,迎着高干两万精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