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的错觉,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白惟脸色尚未变化,眼底已是逐渐趋于幽冷。
顾煦丝毫不慌:“废话这么多,你不就是想从我这知道些什么,不然,想要我命何必拖到现在?”
“哦,那倒是我的不是了。”白惟无邪的瞳眸轻闪着诡异的冷光。
“不过那可就要你失望了,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走寻常路,你那刚刚一瞬间运筹帷幄的样子让我很不喜欢呢。”
白惟抬起手,毫不犹豫的就是往顾煦捅了个血窟窿。
“唔……”
顾煦痛着紧咬牙龈,手指弯曲紧紧抠着地面,身上的冷汗直接打湿了他的衬衣,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白惟却是对此视而不见,看着自己彻底被鲜血染脏的手,凤眸逐深。恶劣的挽唇:“别把你应付白夙的那套用在我身上,我跟他可不一样。”
“他那个人从却依然毛病居多,厌脏。而我……本身就处于泥潭,何曾在意过那么多?”
“顾大总裁,别将你看得太算回事,毕竟能将自己的养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能下得了狠手的人,在我这装什么高洁?”
有些人,即便从天堂跌入泥潭依然能一见如初,可有些人,外表干净内心却已是腐朽不堪……
*
暮夜沉沉。
原本躺在沙发上装死尸的男人是被冷醒的,顾修远抬起手缓缓眯上了眼,明亮的灯光让他感觉有些不适,也就在这时耳边全来问一声泠脆的声音。
“醒了就赶紧起来,别忘了把我的沙发给洗一下。”
顾修远闻言一愣,原本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伤口连忙手脚并用的爬起,却在中途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深吸了口冷气。
“蠢货。”
好不客气了两个字让男人羞红了脸,不用猜,是恼的。
顾修远慢吞吞的爬起,冷淡的抬眸,看着坐在他对面女孩。
女孩长得极美,身高目测一米七左右,穿着略有些宽大的米奇色毛衣窝在沙发上显得格外娇瘦。
盘着腿,单手拿着苹果大口咬着,豪迈却又优雅,两膝之上放着台电脑,乌发随意的用跟红色发带绑在身后,唯留下一撮放在手中把玩着。
娇嫩的耳朵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无线耳机,似乎在耳机里面听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连带着的表情也是时而疑惑时而冰冷。
顾修远收回目光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嗯,很陌生,但至少算得上安全。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受伤的腹部,那里已经上号了要,并且还缠上了绷带。
就是……
顾修远愣愣地低头,还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空气中有那么几瞬间的安静。
他有些恍惚的收回手,似乎想到了什么,两耳浴血,病白的脸上不自在的爬上了一抹红晕,心跳快的差点没把他当场送走。
他,他,他,他被人轻薄了……
“啧。”
余筱筱一脸不爽的摘下了耳机,啪的一声扔到了茶几上,向来温润淡薄的丹凤眼里罕见的带上了阴暗的情绪,一如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