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倒没那么多惋惜的意思,听他们的说法,那小伙子既然修为不低,便没道理见识短浅,他肯随着他们入京,必定也是有自己的算计。
暮沧国的使臣现在还不一定如何沾沾自喜,这一局,谁又说得清是谁在算计谁?
登洛到永安,若是马匹好赶路快,十天也就到了,大约是柔安公主着急进京告状,这十天的路程硬是又被压缩了一半。
五天后,云衣晨起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暮沧使臣带着公主进京了。
听闻这一次为表和亲诚意,是暮沧国三皇子亲自带着柔安公主前来,想想先前打过交道的那个自大的三皇子,云衣颇觉几分头痛。
还有侠隐,保险起见,云衣觉得还是提前跟他打个招呼为妙,免得他见着那几个皇室子弟的作风一时义愤,再惹出什么麻烦。
当初侠隐在暮沧国都城酒楼鞭打纨绔的画面在云衣脑中一闪而过,这画面,莫名跟前几日那江湖客的描述重合在了一起,那个打了柔安公主的少年,不会跟侠隐是一路的吧?
这么想着,云衣连早饭都没吃便去了客院。
侠隐在练剑,他现在日子过得愈发悠闲,自从弈风帝把他忘了之后,整个五皇子府几乎就当做没他这个人一般了,除却厨房每天照例送去一日三餐,其余时候,是提都不提的。
就是因为这院子就无人来,所以他收剑时看见云衣在侧,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来跟你说件事儿,”见侠隐收了剑,云衣走到石凳旁坐下,示意他也过来坐,“我一直以为你是用鞭的。”
“都会一点,”对于这件事侠隐显然是不愿意多说,武器不同功法武技便不同,这些多是师门秘密,是不能为外人道的,“有什么事?”
侠隐急于将话题转开,云衣也不再追问,而是开始说明来意,“还记得暮沧国吗?”
“记得。”被暮沧国使臣一路押解进永安,尽管出于种种原因暮沧国也不算亏待他,但这对侠隐来说依旧是奇耻大辱,况他现在,还被这般囚在永安城。
“暮沧国的柔安公主要来和亲,今天已经到了永安城。”
侠隐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急急地咳了两声后,“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就要往外走。
云衣拼命将他拉住,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能激起他这般怒气,“我跟你说的意思就是让你别去惹麻烦,你这是要干嘛?打架吗?”
“杀人!”侠隐已然是气急了,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了两个字,那凶狠模样,云衣见了都有几分害怕。
“你跟谁有仇?柔安公主?她怎么惹你了?”云衣话说出来才想起侠隐在来永安城之前,曾在暮沧国被关了好一段日子,以柔安公主这蛮横的性子,恐怕这俩人还真有什么仇怨,“你先坐下,我还没说完。”
侠隐显然是不甘心这么坐下的,但他也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他并没有什么自由。
看着侠隐不甘不愿地坐回到椅子上,云衣叹了口气,“怎么?你所谓的侠,到这种时候就不管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