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说这话,年甜恬虽是明白四爷这是有叫她防备着二阿哥和三阿哥的意思,可她却不能表现出明白了。
明明四爷什么都没跟她说清楚呢,她若是一副明了的样子,那不是明摆了告诉四爷她手眼通天、心思深重了嘛,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年甜恬且装傻去,这会子面上摆出来些个不高兴,就着四爷的话反问一句:“爷这话说的,好似我对二阿哥三阿哥好是故意害他们似的。”
“敢情他们不是我亲生的,我护着也不是,不护着更显得我容不得人了,我怎么做都不对,我瞧着他们跪得辛苦,怕他们身子撑不住,给他们送些个吃食是我多管闲事、我做错了。”
瞧着小格格垮着小脸儿气呼呼的样子,知道人想左了,四爷赶紧的哄人去,这会子也觉得自个儿的话不妥当了。
“甜恬你别生气,爷不是那个意思,爷知道你最关切下头孩子们不过了,这世上最最好,最最善良的也就只有你了,你比二阿哥三阿哥的亲额娘还关切他们呢,这些爷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年甜恬不依,这会子直小腰一扭甩给四爷一个背去:“爷当我三岁小孩儿呢,您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冷不丁的来一句叫我莫护着他们,下头紧跟着一句护着便是惯着、惯着便是害了他们。”
“这么些年了,原来我在您眼里就是这么个处心积虑、用心良苦的,我好大的本事啊,掏心掏肺的对人好,在您眼里我这些心意都是别有用心了!”
年甜恬话说得委屈,又含着气儿呢,还别说,这一通话下来年甜恬自个儿都信了的,心里还真委屈开了,末了那声儿里都泛着点儿哭腔了。
年甜恬动静闹的颇大,虽是奴才们一贯的都在殿外伺候呢,这会子也都听见了里头祯妃娘娘不悦的声儿,一时间心思各异,总归都是惊叹着祯妃娘娘受宠非常,还敢给万岁爷气受。
万岁爷且宠着呢,怕不是这会子还巴巴的放低姿态细细哄人,断不会没什么耐性,赶了祯妃娘娘出去。
原主子有些个不对付的时候,下头人一贯的爱打赌解个闷儿什么的,可对着祯妃娘娘,大家伙儿门儿清,压根儿不消得猜,万岁爷是真真把祯妃娘娘放心上的,待人没一点儿皇帝的架子,倒像是个怕媳妇儿的憨子似的。
惧内的四爷果真一点儿没恼,听着小格格的声儿,真真是越发的自责了,小格格的话说得他心口泛泛的疼,这会儿也是着急,他一句话说错了不打紧,弄得小格格又是伤心又是失望的,她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哪儿能落泪的。
一想这个,四爷赶紧的跑到小格格跟前儿,蹲下身来拉着人的小手细细的哄,话也不藏着掖着了,二阿哥三阿哥原就对不起小格格和景顾勒,若是再因着顾全他们的脸面伤了小格格的心,这才是真真的不该呢。
小格格合该怨二阿哥和三阿哥去,知道他们对景顾勒不好了,小格格便也能替景顾勒防着些了。
“甜恬怨爷打爷吧,只要你能消了气儿就好,都怪爷话没说清楚,其实爷是想说你对他们那么好,可他们未必能真心待你和景顾勒,爷就是因为他们待自家兄弟不仁这才罚了他们,一个个的小心思且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