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等了多少时辰,年甜恬便将兆佳氏给盼来了,兆佳氏四月里才刚刚生了府里的三阿哥,如今身子还没全然瘦下来呢,不过养得倒是不错,微微丰腴,面上极红润着,可比她当初生了富灵阿的状态好多了,饶是坐了个对月也没兆佳氏恢复的好。
“咱们可算是见着了,自从潜邸搬来以后再不能出去同你玩闹了,我险些没闷疯了。”
年甜恬笑着迎人去,能见着兆佳氏也是真真的高兴,年甜恬虽是认识不少高门里的夫人和格格,可那也只是面儿上的熟络,真正能交心的唯兆佳氏一人。
兆佳氏见了年甜恬自也高兴着,且不说她不方便同年甜恬多玩闹了,因着先前怀着身孕呢,便是连出园子门儿都不好出,十三爷日日看她看得紧,倒也是被拘得不轻。
“妾身给娘娘请安,娘娘身子可还安好?先前听闻您生六阿哥的时候颇艰难着,妾身月份儿大了亦不方便来,一拖再拖之下,竟是今儿才能关切娘娘。”
当着奴才们的面儿呢,礼不可废,兆佳氏一见年甜恬便忙福身去,不过面上还是一贯的笑意,没什么拘谨的。
年甜恬忙笑着扶人站直了去:“你还跟我客气起来了,什么娘娘不娘娘的,我可听不惯你这么叫我,我一切都好,一会儿咱们慢慢说去,快进来歇歇喝口茶,这一路甚远,我生怕你累着热着了。”
没叫太多人伺候,年甜恬身边儿只留了翡翠和芙蓉给斟茶打扇罢了,两个人歪在罗汉床上,边喝着茶边热热闹闹的说着话。
“你的三阿哥如今也快足两个月了吧?听闻是个好动的,倒是和富灵阿截然相反,他还小些的时候最是惫懒不过的了,连玩都不愿意多玩儿。”
兆佳氏笑着点头,说起孩子了也是有些苦恼:“说好听些是活泼,直白些便是这孩子太能闹腾了,还是个爱哭的,不分白天晚上的哭,头开始的几天饶是没叫我亲自看顾着孩子,倒还是搅得我日夜不宁的。”
“原我和爷还当孩子身子不好这才哭的,叫太医看过几回,这才发现我那三阿哥是真真爱哭,饿了要哭,吃饱了竟还要嚎两嗓子,我们爷如今都不敢碰他,抱一抱也是要哭的。”
“瞧着这孩子爱哭的劲儿我和爷就发愁得厉害,这要是个格格也就罢了,爱哭些也没什么,偏是个阿哥,以后且都不敢叫他出门儿了,怡亲王府的匾都要被他的泪飘走了。”
这话惹得年甜恬直笑,原以为富灵阿已然是个性子奇怪的孩子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兆佳氏的三阿哥也那么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