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泪中带笑,见孩子们健健康康比她想象中的还好,心中便也宽慰许多,且又踮着脚抱抱景顾勒,这才去瞧了富灵阿。
小孩儿也等着额娘抱呢,这会儿不等年甜恬弯腰抱他呢,富灵阿先一步抱了额娘的腰去,他可没景顾勒能忍,小孩儿情绪早早的泛滥了,且好哭了一阵儿,话都说不囫囵。
“额娘,儿子、儿子好想您啊,用早膳的时候想,用午膳的时候想,用晚膳的时候还想,梦里都是您和阿玛,若再有下回,儿子定然不留在宫中了,定是要跟着您和阿玛一道走、、、、、”
小孩儿哭得不能自已,直叫人心软极了,年甜恬原想抱起来富灵阿好好哄哄的,谁道这一抱竟没抱起来,且只能含泪笑着弯下身来好好给小孩儿沾了泪,哄了好一会子才叫富灵阿的泪止住了。
年甜恬再去瞧启明和瑶光,小孩儿变化极大,若非尽跟着他们哥哥一道来,年甜恬单独见了启明和瑶光定然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孩子,不过细观眉眼,还是很像她和四爷的,尤其是那高鼻梁和薄唇,最是像了四爷。
对着孩子们眼中的好奇和惴惴,年甜恬心疼着没敢贸然上前,只是蹲下来朝孩子们伸了手去,柔声儿问他们可还记得额娘。
年甜恬和四爷走的时候启明和瑶光才一岁出头,哪儿记得什么人,只是多半还留着些熟悉亲近之感罢了,虽是认不得了,可启明瑶光仍旧上前,先是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瑶光活泼些,不是个认生的性子,这会子且认真瞧着额娘,还抬着小手摸了摸额娘的脸,许是认出额娘了,杏眼都弯成了月牙。
“额娘从画里出来了。”
只这一句,差点儿没叫年甜恬又哭了出来,这两年里且不知孩子对着她和四爷的画像看了多少遍,这才认出了他们。
年甜恬已是在哭的边缘了,谁道旁边儿的启明又来了一句:“阿玛额娘还要走吗?”
这话一出,别说是年甜恬了,便是四爷心口也被击得酸涩,溢出满腹的愧疚,启明和瑶光日日被这个养着被那个照看着,莫不是偶尔会觉得阿玛额娘不要他们了吧,这才如此惴惴呢。
年甜恬关切着自个儿的孩子,难免冷落了三阿哥和福惠福沛,然福惠和福沛平日里同额娘的亲昵也不比皇额娘同哥哥们少,再加之年纪尚小没什么心眼儿,便也没感觉到什么尴尬之类的情绪。
可三阿哥便不同了,他对着皇额娘同弟弟妹妹们的亲近,没觉得这般表现是情不自禁、是性情使然,反而下意识觉得皇额娘这一来就寻他不痛快,暗暗的给景顾勒富灵阿他们撑腰呢。
倒也不怪三阿哥这般想,怪就怪他额娘钮祜禄氏从来没这么亲近的抱过他关切过他,小时候许是还抱过那么一二回的,不过以前在潜邸年纪还小时,他便同兄弟们搬去前院住了,不是他额娘亲自带大的。
后来入了宫,钮祜禄氏身份低微,弄得三阿哥连声儿额娘都不敢明着叫,一年到头许是只能见个八九回,便是后来他额娘位份上去了,他也早过了同额娘亲近撒娇的年纪了,就算再怎么同额娘一条心,他们母子也从未像年甜恬和景顾勒母子这般亲近相处过,到底含着些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