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荆安还没看清,一样物什就落入到了她的怀里。蓝荆安调侃了一句“准头不错”,然后才捡起怀里的东西细看。这一看才发现是一支小巧的玉笛。蓝荆安只觉得这东西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笛子不就是他当初在江陵给她种了情蛊后、引飞鸟为使传递消息的那支么?
蓝荆安有些疑惑:“为什么给我这个?”谢维宁歪着头问她:“你吹笛么?”
蓝荆安摇摇头:“我就琴抚的还凑合。”谢维宁的笑容更重了:“没关系,以后我教你便是。不过,你留着它,自有用处。也算是我送你的一件小礼物。”
蓝荆安一听这是谢维宁要送她的礼物,赶忙想开口拒绝,不知怎么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他晚饭前说过的话。蓝荆安有些难以置信:“这玉笛就是入天井关的信物?”
谢维宁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说:“你要么?我说过,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会给你。”
这回,一根小小的玉笛真成了烫手山芋。若是接了他的玉笛,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麻烦也是推脱不掉的。她自认还没厚脸皮到拿了他的东西,欠了他的人情,再骗他第二次。
谢维宁也不催她,等她慢慢的想。蓝荆安思考了一会儿,先把玉笛放在案上,不说要也不说不要,转而认真的问谢维宁:“你在夏国那边,可是有什么麻烦?”
谢维宁不妨她问这个问题,正想要如何答她,就听蓝荆安提醒他:“你说了,真话要拿真话去换。”
谢维宁遂不再犹豫,半垂下眼睛,说:“是有些乱子。不过还控的住。”
蓝荆安叹了口气,看来他的麻烦不小。这次和他形影不离的尹泉没出现,她就知道,必是夏国那边的事情不好办,他才迫不得已留下了自己最信赖之人。怪不得他这几个月一直没动静,这次过来也是匆匆忙忙。看来,不是他不来缠她,怕是根本脱不开身吧?不过,他真是为她付出太多了。
谢维宁听她叹气,怕她继续问下去,出声拿别的事情吸引她的注意力:“我说了。我也有问题要问你,你要实话答我才好。”
蓝荆安的思绪被打断了,重新回到和谢维宁的对话上来:“你问就是。”
谢维宁抛出了第一个问题:“那个宏盛马队的钱静雅究竟有什么特殊的?”
蓝荆安不妨他竟然会问这么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但钱静雅的情况早晚也会昭告天下,这倒没什么好瞒的。何况依照她对谢维宁的了解,只要知道她和自己没关系,估计他便会撩开手不管了。蓝荆安遂实话讲了:“她是大哥属意的人。”
谢维宁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就说你不会莫名其妙的为了她连民心都敢愚弄。”
蓝荆安脸上一白:“你胡说什么?”
灯影朦胧中,谢维宁的目光她看的并不算太清楚,但他压低声音的话,却一字不落的传进她的耳朵里:“你放心,你那投枝判罪的把戏,世间除了我,估计没人能看的出来。”
蓝荆安本来还想问他是如何知道当初投枝判罪的事,不过想想,他都能到天井关来,估计之前也一直关注着自己的情况,肯定派了新的细作跟着自己,只不过自己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蓝荆安还在想细作的事情,又听谢维宁问她:“那司命古训可是真的?”
蓝荆安呼吸稍顿,他怎会知道如此机密之事?这事要是让他确认了,他更要使劲坏她和青云哥哥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