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看向离歌笑,神色怅惋道“忆卿确曾跟我提过这事。郡主那时与应无求联手,一来为扳倒严嵩,二来,也是希望能够了解你的情况。她知道应无求很关注你,比起动用郡主府去探查消息,应无求一人,既方便又直接,而且会更准确,因为应无求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那不还是信不过,找谁不行,非找个有仇儿的,明摆着找老离麻烦么。”柴胡一时有些愤愤不平。
“胡哥,你想想”小梅看向柴胡,语气无奈道“平顺县整件事情下来,以怀阳郡主的心思,她真想找歌哥麻烦,咱们每次与应无求争锋相对的时候,真有那么容易反败为胜么?”
燕三娘显然已经了然了一些,看向小梅,语气探询道“是怀阳郡主,每次,都让应无求放咱们一马?”
“是”小梅点点头,看向柴胡和燕三娘,皱眉解释道“忆卿说,自那次歌哥被应无求抓住后,郡主便警告过应无求,自此,每次应无求与歌哥交手,郡主都会亲自过问。”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神情有些怅然的离歌笑,略垂头思虑一番,像是下定决心,语气沉沉道“再者,咱们之前办的案子,很多都与严党有关,我想,郡主之所以同意应无求的计划,也是希望歌哥能尽早振作起来,不要总沉浸在往事里。”这话虽说的委婉,但众人皆知,指的是荆如忆的死。
离歌笑听罢小梅最后一段话,愣了一下,苦笑了笑,语气有些自嘲道“到底是我没能懂她。”遂又垂头细想了想,看向小梅,语气困惑道“可她既然已经把我抓起来了,为何还要让你放我出来,逼我杀了她?”
小梅似乎也有些想不通,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很是疑惑“这事儿,我也一直想不明白。”说到这里,忽地看向离歌笑,语气透着十万分的不解“歌哥,其实我真正奇怪的是,你怎么可能失手杀了郡主呢?你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啊?那时候应无求那样子逼迫你,你都没杀他,这次为什么....”不敢再说下去,怕又刺激到离歌笑。
“初雪提到了如忆和师父。”离歌笑的神色,一时有些黯然,语气倒还平静。
小梅看向离歌笑,语气惊诧道“你杀郡主,跟荆姑娘和老夫子有关?”离歌笑低头沉默不语。
柴胡悄悄拉了小梅一把,附耳悄言道“荆姑娘死的时候,已经怀了老离的孩子了,一尸两命啊。”小梅听罢,很是震惊。诧异地看向离歌笑,后者仍旧黯然。
离歌笑沉思良久,方抬起头来,语气缓缓道“初雪说,当年为救师父,累及如忆母子,如今她仍旧想看我会怎样抉择。”说着,看向小梅,微微一笑“那晚,初雪说,你为救我们被困在了牢里,如果我选择救平顺县,你就得死。”见小梅听得此言,很是惊诧,离歌笑继续道“若我选择救你,代价便是整个平顺县。”说罢,苦笑一声“而要左右抉择,唯一出路,只有杀了她。”转而低头一笑“她太了解我了,知道这些年,我历经诸事,不可能再像当年那般不顾一切,行事多少有了顾虑,所以才要激我,逼我重拾,当年孤注一掷的决绝。”
小梅听罢,心情复杂,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不光这个”离歌笑的语气,多了几分沉痛“初雪还说,当年师父甘愿留下来阻击应无求,是因为之前她跟师父说,如忆因他而死,他欠如忆两条命,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