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此人
“孩子,孩子......”
灰走后,轩严一直在念着这两个字:
“灰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
轩严突然冲到牢门口,张大了嘴可又闭了上去: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如果说轩严这几日对于生死,本无太多的执着了,那么灰的最后一句话,却让轩严瞬间转变,他不想死,哪怕是在这秋云,他也想活下去,而且要好好的活下去。轩严本想开口求大牧首,可又意识到自己太傻了,大牧首能让自己最后一程如此轻松的离开,已经是极限了,在去求他留自己一条性命,恐怕有些不现实。摸向自己的左手手腕,轩严感触到那铁手环的存在,心中安定了下来,他坐在地上:
“没事的,它还在,她说过会在救我一次的,轩严,你不会有事的”
这一夜,轩严不曾入眠,右手一只来回把玩着左手上那只看不到的铁手环,心中却来回嘟念着:
“我有孩子了,孩子,我的”
“放心,她一定会帮你的”
“让他也生活在这秋云吗”
“你有孩子了,轩严,你有了”
“不,不,不”
“到底要怎么做,轩严,到底要我怎么做”
“了解这一切,了解这一切”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轩无”
“中天,我会去的,在那里,了解一切........”
轩严如同一个疯癫的狂人,不过在这漆黑的牢房却没人在乎一个喃喃自语的疯子。
清晨,当哐啷哐啷的声音响起,囚犯们被一个个押走时,轩严站起身来,看到了那三个元婴修士,早已遍体鳞伤,走动的时候已然晃晃悠悠了。三个人缓慢的向前走着,而他们身后则是同样伤痕累累的一个个金丹修士,但他们的数量早已没有百十来人了,轩严粗略看了看,不过剩余三四十人,而剩下的则是筑基,和零星的练气修士,所有人加起来不过百余人,当这些人从轩严身前一一走过后,醉三来到了轩严的牢房门前,打开了牢门,还是那个笑脸,弓着身,说道:
“五爷,请吧”
轩严在醉三开门的瞬间心中一慌,忍不住抓向左手,只有抓住了那铁手环,感受着它的存在,轩严心中才能稍安,轩严刚走出牢门,醉三第一次变脸,冷冷对着身旁两人说道:
“给我捆上”
两人点头称是,非常麻利的给轩严用铁线藤捆了个结结实实。轩严没有做丝毫的反抗。任由二人压着,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这么多天来,轩严第一次出了石牢,外面的日光让轩严睁不开眼睛,轩严刚刚停下,身后便被人推着晃晃悠悠前冲了几步。在抬眼看去,两旁站立着整整齐齐的两队牧寻守卫,而牧寻身后则是已经围的水泄不通的牧民,人们小声的在私语,谈论着这次的叛乱,谈论着每一个被压出来的人,如同谈论着吃饭喝水一般的家常事,没有情绪的波动,没有一脸的惊讶,更没有失去同族的伤痛,有的只是漠然。
石牢本就建在秋云石场不远的地方,轩严他们没走多久,便到了已经人山人海的石场,乌压压的人群此刻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静的如同无人的夜,只有轩严这些人的脚步声,铁链敲击声。当轩严他们来到石台前时,看到了大牧首岳行山,还有几乎所有的秋云牧首,这些人以岳行山为首,接驾一般分立两侧。轩严他们被压上石台,一排排跪倒在地,而轩严被排在了最后面。
当轩严他们这些罪犯被处理好后,一圈圈的护卫开始有序的分散开来,护守各个关键点。当然轩严他们这方石台是最受照顾的重点,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秩序,秋云的一切便是靠着它千万年来的秩序维护着,所有的人都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切像是演练了千遍。当所有人就位,场中更是静的可怕,明明烈日当头,人挤人,人挨人,可却犹如静止的一幅画,看的诡异,看的惊悚。这种静延续了很久很久,却没有一个人敢于打破,因为所有都明白在等待什么。
咚咚,咚,有钟声响起,整个石场上的所有人,瞬间都双膝跪拜了下来,头深深的扎在了地上。从大牧首石屋的方向,一队人马缓缓而来,最前方的是两列血晶妖狼妖熊的队伍,一个个张牙舞爪,时不时的对着两旁的跪倒在得的人咆哮怒吼。而紧随其后的则是一顶轿子,一顶硕大的轿子,轿子由十六个佩戴金色禁灵锁的金丹修士抬着,前八个人,后八个人,穿着整齐,面带恭敬。轿子之上有一丈许方圆的平台,平台正中又有一金色华丽靠椅,靠椅前又置长桌美酒佳宴,左右各绝色侍女一名,而正中靠椅上端坐者,不过一十一二岁少年,少年小眼小嘴小身板,额头一枚晶莹,红彤彤的菱形血晶,其身穿雍容华贵,面色却极为清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其身后左右站立者,乃是散发着浓浓化形威压的两名身材魁梧的化形妖修。
当这顶娇子缓缓的来到石台前站稳后,石场之上所有秋云牧民,齐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