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顿时牙酸了酸,这俗套的开场!你咋不再撒点花瓣呢?咋不再配个乐呢?瞧瞧这给你能的!
桑齐心中警铃大作,如此高的距离,何派轻功怕也难飞如此之远,更何况还扛个人。白舟楫也意识到了,他看的真切,分明便不是什么轻功,而是......术法!他双眼微眯,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桑齐轻轻呼出口气,他想到身后两人倒也不慌乱。他硬邦邦的抛了句:“龚榆归!”
龚榆归十分轻松的笑了笑,“桑大人!”
他忽然戏谑的看着桑齐,拍了拍手,“我给你带了份礼物,刚刚备下的,你瞧瞧合不合你的心意。”
林子里又飞来一人,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人手里拎着黑黑的粗绳子下面拴着东西。他落地之前将东西一把扔在桑齐马前,速度飞快。东西还四散的滚了几圈才停住。
桑齐和五子六子站在最前面,三人脸色立即大变。
六子声音都变了调,仓皇大喊:“二奎!陈招!”片刻,他摸了把脸上的泪,叫骂:“草你奶奶的龚榆归!”
五子愣了一下,连忙连滚带爬的下马,扑了过去,这是他们埋伏在林中的兄弟!
宋杳在瞧清是五颗还滴着血,瞪大了眼睛的头颅时,浑身一僵,胃里使劲一缩。白舟楫立时伸长手臂,蒙住了她的眼睛,轻声唤:“阿音。”
宋杳脸色煞白,她拉下他的手,看向周围的金鳞卫,她能感受到他们的愤怒,他们或浑身绷着劲,或握紧长刀,或拽紧马缰,每个人都红了眼眶,甚至流出泪水。那里是愤怒,是仇恨,是伤恫。
她想,那是他们生死与共、朝夕相伴的兄弟!如今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兄弟!
白舟楫见她还好,便又看向五子正捡回的五颗人头。人头割口整齐,流在地上的血有零星的光在消散。他顿了顿,抬首目光沉沉的望向对面的所有人。
忽然,他驱马向桑齐走去,宋杳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而此时五子已捡回兄弟的头颅包在脱下的外衣里。桑齐紧绷着脸,右手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向天扬起,那剑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凉的光,他身后的金鳞卫也跟随主帅缓缓抽出兵器向天扬起,他们目光坚定,森森寒凉,只等着主帅一声令下。
千钧一发之际,白舟楫抓住了桑齐的手臂,低声快速的说了什么,宋杳马上默契的替他转移视线。
她几乎是在白舟楫抓住桑齐手臂之时,便望向对面人大喝:“大人!便由我二人为五位兄弟报仇吧!我倒要瞧瞧我是如何不够塞他们牙缝的!顺便也要他们感受感受见到黑白无常的难忘滋味!”
对面十人哄堂大笑,只龚榆归未笑,他换了个姿势继续看着眼前好戏。
桑齐放下手,所有人也放下了手。他道:“好。”他挥了一个动作,队伍拉着马转身向林边跑去。
待他们到了林边,都下了马,站好。宋杳才摆着大爷谱,手中小冰一指龚榆归,“城守大人!我说你,还不叫你的人都退后,没瞧我们大人都退后给我让出了施展才华的地方么?”
龚榆归嘲讽的笑了,“相信我,在你施展你的才华前你已同你那五个兄弟见面了。”
宋杳也笑了,她晃呀晃着手中折扇,不屑的撇撇嘴,“怎么?你是想以十一敌二,这般耍赖赢我们?”
后方己营有人大声喊:“真他娘的不要碧莲!”
龚榆归捋了捋他衣袍上不存在的褶皱,“我知你是激将法,不过我今晚时间多,兴致颇好,便同你们玩一玩。蒋武,张丰别一下弄死了。”
四个白衣男子抬着他率先退到了林子边,等就剩他们四人时,宋杳与白舟楫下了马。
对面两个中年男士,一人拿鞭子一人拿剑。白舟楫站在了拿鞭子的前面,宋杳自然站在了拿剑之人的前面。
宋杳道:“敢问二位家里可有父母妻儿?”
拿剑的中年男人下巴处有道疤,他阴阳怪气的道:“又在拖延时间?我们本来是要给你们个痛快的,不过龚大人既发话要你们多活一会儿,你们便享受享受人生好不容易多出的这一点点时光吧!”说完,他阴恻恻的笑了,笑的很大声。
宋杳惋惜的叹了气,“我本来想的是过两日给你们家里人包点丧葬仪程,既然不愿说倒是省了我的银子。”
拿鞭子的中年男人冷哼一声,“少废话!”
语罢,他一鞭子挥向白舟楫,与此同时,白舟楫后退一躲,鞭子堪堪擦着他胸前滑了过去。白舟楫迅速一抖手,竟也是一根鞭子抽了过去。
鞭子对鞭子实属罕见。六子发出一声感叹:“均是鞭子,这是要拼硬实力了。”
这边刀疤男也挥剑砍了过来。宋杳左闪右躲,身子腾挪的飞快。她一边躲一边不改打架时爱唠嗑的本色,“大爷,你这刀疤如何弄的?”
刀疤男一听顿时叉了一口气,他今年还不到四十。
他一招猛虎扑兔,剑刺的又凶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