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秘密场所,卫宫切嗣正整合着敌人的情报。
“根据使魔的调查,废墟上一闪而逝的人为间桐家的家主,间桐脏砚,有一名英灵陨落了,据围观群众说,‘身冒黑雾的红眼铠甲骑士’,恐怕是Berserker。”
助手舞弥在一旁提出思路:“会不会间桐脏砚就是Berserker的御主,而未曾谋面的Caster袭击了他们?”
“很合理的猜测,但却有几处说不通的地方。”
“说到底间桐脏砚究竟为什么要留在那里就无法解释,如果是御主的话,Berserker战败了,迅速离开现场才是正确的。而且这种毫不掩饰圣杯战争的疯狂行为,会遭到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双方的攻击。”
“宛若是自杀行为一样。”卫宫切嗣将情报翻来覆去的看,眉头紧皱,敌人的意图无法猜测,这种敌人是最棘手的。
“那位老人不像是如此鲁莽无智之辈,依我曾经的印象来看,称得上是狡猾缜密。”
远坂时辰眉头紧皱,他同样也无法理解间桐脏砚的行为,将魔术暴露在一般民众面前,这已经触碰了魔术师们的死线。
“吾师,我们怎么做?”
微微沉吟一下,时辰说:“计划暂停,我会向魔术协会申报此事,命Assassin搜索间桐脏砚的行踪,如果不出所料,你的父亲那边也会得到指示,此事之后再议。”
“是。”
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了,远坂时辰所走的每一步,都务求从容优雅,谨慎的挑不出大的毛刺,言峰绮礼对着地面的眼睛里,有些失望和无趣。
“当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清晨,间桐脏砚跟随着体内血肉炸弹的指引找到了牧子安他们。
提醒的方式极其恶劣,只要他走错了方向,体内炸弹的温度就会升高,血肉开始分裂,进入随时会爆炸的膨胀状态。
看着眼前漆黑的仓库,一直以来诡异狡诈的间桐脏砚,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有心中带有恐惧的一天。
他畏惧的并不是牧子安,而是生死受制于人的感觉。
间桐脏砚走进门的一瞬间,就闷哼一声,浑身抽搐的倒地,牧子安从里间走出来,古代仪式拖来一个沙发,他施施然的坐下翘起腿。
“太慢了。”
仓库的背光设计,让阳光根本无法照亮这里,牧子安手中拿着鲜红的苹果放到嘴边,一边啃咬,一边眼神沉静,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间桐脏砚脸上闪过一闪而逝的阴鸷,但随后就变成了可怜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起身,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表情大变。
“你对我做了什么?”
“嗯?”牧子安好整以暇的表示。
“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你体内的刻印虫,每一天会死亡一只。”
“开什么玩笑!”间桐脏砚甚至忘记了恐惧,破音的嗓子歇斯底里,“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牧子安微微一笑,“是啊。”
“不然我留着你做什么?脏砚,我呀,不是一个跟你一样喜欢折磨人的变态,也不会刻意去做一些拷问污染自己的心境。”
“审判是一门高雅的艺术,是一门讲究技巧的学问。”他起身,迈步到间桐脏砚身边,围绕着他转圈,拉长的影子獠牙狰狞。
“摧毁一个人,没有比从他的弱点入手更简单的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弱点,所有的人都会恐惧,告诉我,你的恐惧是什么?是死亡对吗?”
牧子安这时才有了一个恶魔的残忍和无情,他的审判就像是冰冷的刀刃刺入灵魂。
间桐脏砚的浑身开始颤抖。
“每一天,你都会离死亡更近一些;在恐惧中煎熬,挣扎,癫狂吧,这就是我所能想到的最残酷的审判,你所带来的不幸,我会让你一一品尝。”
间桐脏砚抬起头,那恨不得生啖他血肉的狰狞表情,令牧子安不禁发笑。
“多仇恨我一点吧,这样,你就越会感到恐惧,然后臣服吧脏砚,卑微的跪在地上,用你那自以为是高贵的尊严,和肮脏的嘴脸祈求我吧,祈求我给予你活下去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