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川一听,心中也猜出了个大概,原来他此刻是想试探一下自己对许香翠的态度。
见他此刻问起,许可川亦不作虚言,直接说道:“钱兄,这点你就毋庸忧心了,既然在下已经认香翠为女儿,她自然是以我许可川闺女的身份嫁入你们钱家!往后在下那喜登戏班大院,就是香翠的娘家!”
鲁妈听了,笑着说:“原来钱老爷心中所虑的就是许姑娘以何身份嫁入你们钱家啊?哈哈,许班主收许姑娘为女儿之时,可是宴请了姜县不少的头面人物,他们俱是知晓了许姑娘已是许班主的闺女。到时候许姑娘自然会风风光光地从许家嫁出去,这点钱老爷也就无需担心了吧?”
钱亦谦眼见自己的心思被鲁妈拆穿了,面露尴尬,干笑着说:“不不不,鲁妈你严重了!”
“若非如此,钱老爷何必要前怕狼后怕虎?为何不干脆爽快一些?毕竟令二公子……”鲁妈本欲说钱世辉并非一个正人君子,只是见眼下这种场合,还是不说为妙,免得到最后自己说媒不成,反倒令钱亦谦难堪。
只见她话锋一转,说道:“毕竟令二公子也是到了那谈婚论嫁的年纪。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做父母的也需在子女的婚事上面多操些心思。”
钱亦谦自知自家子女是何德行,他也不是那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人,心中自然猜到了鲁妈想说什么。
他眉头紧皱,沉思片刻之后,说:“也罢,儿女婚姻不能当成一桩买卖交易,价高者得那种贻笑大方的事情,钱某也实在是干不出来!”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喉咙之后看向许可川,接着说:“许班主,要不你就选个黄道吉日吧,看看什么日子适合婚嫁之事,我们好提前准备!”
许可川听了,心中想着,如今自己的闺女已经遭受了这等不齿之事,只怕这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是不利,此事还是得抓紧办妥为妙。
想到这,他说:“眼下端午刚过,若是在这个月筹办婚礼的话,怕是过于仓促,不如就在六月下旬,不知钱兄意下如何?”
钱亦谦略一沉吟,说:“行,就依你所言,就在下个月月底吧!”
鲁妈见这两人此刻既不请算命先生合八字,也不让风水师傅看日子,如此直接了当就敲定了婚嫁事宜,心中有些意外。但想到这两家人也是迫于无奈,才相互妥协了这桩婚事,也是情理之中了。
三人商定好了婚嫁日期之后,又留在满香楼继续商定其它诸多琐碎细节,方才分别回去筹备自家儿女的婚嫁事宜去了。
钱亦谦回到家中后,向孙佳备说此事。孙佳听完此事,反倒埋怨了一番钱亦谦多事,不该如此当着鲁玉芳的面令未来的亲家难堪。
原来,钱世辉生怕孙佳不同意这门亲事,趁着钱亦谦出门之时,再次怂恿着钱钰燕前去向孙佳诉说着许香翠的种种好处。
而孙佳本人向来就对这个常来自家唱戏的小花旦颇有好感,此时又见自己的闺女在自己眼前不断地说着这个许香翠的好,一时间她对这个还未过门的儿媳妇是愈发的喜爱了。
钱亦谦见孙佳如此,也只好摇了摇头。随后就忙着去筹备着儿子的大婚了。
一眨眼就到了六月下旬,钱世辉和许香翠两人在三茶六礼之下正式完了婚。
结婚当晚,钱世豪独自一人扛着一坛醉太白酒坊的烈酒,坐在自家后院,一边自斟自饮着,一边对着孤星朗月咿咿呀呀唱着不知名的戏曲。
钱家上下因忙于钱世辉和许香翠的婚事,倒也没人来此扰了他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