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探长望着渐行渐远的曹振辉背影,转头对蔡应龙说道:“蔡大当家,方才见你神色忧郁,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当着老曹之面言明。而今老曹已离去,还请你有话直接向我说明了!”
蔡应龙听了,目光移到胡飞虎身上,只见胡飞虎冲他点了点头。他收回了目光,在沉思片刻之后,神情严肃地回答葛探长说:“云轩,实不相瞒,今日我们兄弟二人请你过来,确实是遇到了一个难以解决的难题须你指点一二。”
“哦?不知究竟你们是遇到了何种难题,竟然连江湖上久负盛名的豪杰也解决不了?若真是如此的话,云轩亦是深怕自己有心无力了。”
“云轩过谦了。我们除了要请你帮忙解决这难题外,还有另外一件事需与你说说。不过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云轩随我们去走一趟。到了那里,我们自然会将这些事情说与你听。”
蔡应龙言至此处,又对胡飞虎说道:“二弟,我们这就过去吧,因这些事情事关重大,我们要越早解决越好,免得拖得久了而误了大事。”
胡飞虎说道:“全凭大哥做主!”
“报!”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一喽啰的通报。
胡飞虎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向门外。不一会从门外传来他厉声斥责喽啰的声音:“真是混账东西!没看到此刻我与大哥正在招待贵客么?”
只听得那喽啰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回二当家,小……小……小的不敢,是……是三当家让……让小……小的来传……传话……”
“莫要吞吞吐吐的!我又不是要责罚你!快说,姬花说什么了?”
“回二当家,三当家说她要与佟家小姐在留仙居切磋武艺,她们要逗留在那边几天。”
“只是这事?姬花还有无其它是交代?”
“回二当家,三当家说的只有这么多!”
“知道了,你下去吧!……等等,你还是留在此处,务必要给我把大门守好,不管任何人过来,都不允许让他们进来,免得惊动了我们的贵客!”
“遵……遵命!”
胡飞虎交代完小喽啰后,重新回到了会客厅。
“是不是寨中出了什么事?”蔡应龙问道。
胡飞虎摇了摇头,一五一十地将小喽啰适才的话告诉了蔡、葛二人。完后,他说:“我们这就走吧!”
会客厅里面的桌椅等装潢虽说都位居中央,可它的布置却是依照坐北朝南摆设,首座在北,末座于南。首座后面的尽头处有一个内室,那内室的大门是两扇对开的、上了朱漆的铁门,此时那房间房门紧锁。
蔡应龙点了点头,起身向身后那室内走去。
“云轩贤弟,请吧!”胡飞虎对葛探长说完后,也紧紧跟在蔡应龙身后。
蔡应龙走到那铁门前,从怀中掏出钥匙,将锁着铁门的铜锁打开后,径直朝里面走了进去。
葛探长虽说一时心里猜不出蔡、胡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到他们说有要紧事须告诉自己,只好也起身跟了过去。
进了大门后,葛探长才发现这室内并不是一想象中的一个房间,而是一条长约十数丈的廊道。在这廊道的左右两侧,各有九个大小规模一样的房间。
此时的廊道里面,并没有点燃任何的照明工具。不过,由于此刻正值午时,烈日当空,强烈的阳光从会客厅顶上的透光瓦穿进来,照射到了廊道里面,因而廊道并没有显得十分的昏暗。
这些房间的门都是用一块块涂了漆的整块铁板铸成,门上凹凹凸凸着许多半球式的浮沤钉。这些门全都用一个巴掌大的铜锁紧紧锁着。由于这些门的门把手长时间没人使用,因此它们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
蔡、胡二人并没有在这些房间的门前停下来,而是继续一直沿着廊道向前走,直到走至廊道的尽头,二人才停了下来。
“缘何他们连看也不看廊道两侧的房间,此刻却在那尽头停了下来?莫非他们是要在此处向我说明?”葛探长看着前面一前一后的二人,心中如此想着。
就在此时,只听得前方传来一阵闷响。葛探长急忙抬头向前望去,这才发现方才那堵墙竟然随着“轰隆隆”的声音慢慢右侧缓缓移动着,随后整块石墙慢慢没入了右侧的墙壁之中。
“原来这不是一堵墙,而是一扇巨大的石门!”葛探长在心里嘀咕着。
待石门完全打开后,呈现在眼前的竟然也是一条长长的廊道。
眼前这条廊道与身后那条廊道是一模一样的,同样是廊道的两侧各有九个房间,这些房间的门同样是用厚重的铁门紧紧锁着,廊道两侧虽然都悬挂着一排油灯,但这些油灯都没有被点燃。由于这廊道完全没有阳光照射进来,是而显得十分的阴暗。
葛探长站在原先那堵墙所在的位置,向前看了一眼后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廊道,随后就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
胡飞虎向前走了几步后发现葛探长没有跟上来,忙回过头问:“云轩贤弟,你没事吧?”
葛探长回过神来,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飞虎兄,没想到这会客厅之后,竟然暗藏着如此机密之处,想必这里就是清风寨的禁地吧?”
胡飞虎摇着头笑着道:“你说得对,也说得不对!”
葛探长听罢,只觉得一头雾水,忙问:“飞虎兄何出此言?什么是说得对?什么又是说得不对?”
胡飞虎解释说:“前面那条廊道并非是清风寨的禁地,我们全寨上下都知道此处是清风寨用来堆放杂物之所。只不过因狼头山山高地广,有的是地方对方杂物,因而此处就鲜有人进来罢了。我们近些年来也不曾安排人进入打扫,是以这里就与荒废了无异。”
说到这,胡飞虎指了指葛探长身后那堵石门继续说:“而在这石门之后的廊道,才真正算得上是清风寨的机密之地,而今知道此处的人,全寨上下也是屈指可数的。”
原来,清风寨用来招待客人的会客厅,从外面看与寨内的其它竹木建筑无异。正如胡飞虎所说那般,清风寨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才清楚整个会客厅的建筑共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建在山体之外的,一部分是建在山体之内的。山体之外的建筑与山体之内的建筑,恰是以这道厚重巨大的石门为界。
于外人看来,这堵石门只不过是一堵扑通的石墙,山体外的建筑到这里就是尽头了。而清风寨为数不多的人则清楚,这不是一堵石墙,而是一扇用花岗岩凿出来的石门,只要启动了机关,这石门便会自动向右侧移动打开。
而山体内的所有建筑,俱是在将整座山的内部挖空之后再修建起来的。
“寨中上下知道这机密之地的除了我和大哥外,还有我爹、老伯和佟帮主。而云轩贤弟,你可是第六个知道这处秘密的人了。”胡飞虎说到这,开玩笑说:“云轩贤弟,你不会把我们寨中这个机密之地说出去吧?”
“难怪他们二人要支开老曹,原来是不想向其他人透露清风寨的这个秘密之所。只是没想到佟伯父竟然也知道清风寨这个机密之地,看来佟伯父与清风寨的关系真的是非比寻常了。”葛探长在心里如此想着。当得知自己是第六个知道此处秘境之人后,葛探长内心对蔡、胡二人如此信任自己是感动不已。
“飞虎兄,云轩又岂会是那种口无遮拦之人?此处秘密,云轩定然是不会向外人说起的!”葛探长知道胡飞虎是在开玩笑,不过他却十分认真而真诚地回答着。
说罢,葛探长迈开脚步继续朝前走着。方走几步,那扇在身后的石门竟然又自动关了起来。
忽然,有一阵风迎面吹来,这风带动地上沉寂已久的尘埃,使得它们在空中四处飞扬着。这混杂着霉味的尘埃随着风从葛探长的鼻孔钻了进去,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葛探长透过这微弱的亮光向前看去,原来走在前面的蔡应龙,在走到左边第六个房间门前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而这个房间的铁门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他打开了。
“蔡大当家,这里面不会又是一条廊道吧?”葛探长望着那黑漆漆的门口,忍不住问蔡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