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破空,直上云霄数十米,张无休轻车熟路地御剑,肖然则是小心翼翼地护着苏青青,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而苏青青反倒没有一点地害怕,反倒是欢欢喜喜地蹦跶了几下,吓得肖然的伤口又裂开了。
底下的高衙内看着渐行渐远的人,旁边的叶子脱落枝条,在空中盘旋,不由得轻轻吟道:“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放他们走了么?”闻声而来,高老爷子的抬头看着远处的小人影,又看了看高衙内,“若是路巡抚拿这事压我们高家,恐怕……”
“放心吧爹。”高衙内眼神依旧看着远方,故作镇定,云淡风轻,唇齿轻动道,“路巡抚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来的时间管我高家,不过反过来,若是他想平安无忧,我倒有条妙计可以帮他躲过此劫。”
高老爷子微微皱眉,迟疑了一下,道:“你这是跟谁学的。”
见高老爷子拆穿,高衙内也不装了,笑着摊摊手,指了指天空,道。
“肖家,肖然。”
“前辈,咱们这么大摇大摆地跑路,会不会被人射下来?”肖然看着底下聚集了一些人,分明就是看着他们的方向,不由得有些担心,“我现在可是病人,你可要好好保护我。”
张无休瞪了他一眼,道:“有老夫在,包你无忧。”
“得嘞!有武尊一句话,多活十年都没问题啊!”肖然嘿嘿笑道,“前辈,那丫头还好吗?”
张无休摇摇头:“不好,关键时刻,她还是关心你的。对了,她是谁?”张无休看了看苏青青。
“苏青青,苏小瑶的姐姐。”肖然沉声道,“她服下了忘魂散,从宫中被送了出来,我估计应当与长元街失火案有关。”
张无休叹了口气,道:“所以说,朝廷的阴谋阳谋我是真的搞不懂,皇女都敢下手,看来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肖然目光便似如刀剑出鞘,带着股子说不出的冷,这几日下来真是惊险,若是自己没有迷路走到这寂州,指不定这苏青青现在如何了,肖然想想都觉得可怕,这苏轻尘,心狠手辣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一剑往昭州飞去,剑上两人沉默,一人欢欣雀跃,从未见过如此景观的苏青青,还不知道,再即将到来的千寿宴上,又是怎样的风起云涌。
估摸着时间,从寂州回到昭州,凭着张无休的御剑之术,估计最快也要八日左右,剑上的日子枯燥无味,也只有时不时下剑买点干粮时,有点人间烟火味道,其余时间在这剑上,还得靠苏青青活跃气氛。
夜色降至,张无休和肖然并肩而坐,仰望星空,剑的速度减缓下来,可以很好地赏月,这也成了难得的雅致和乐趣。
可是今夜无月,只有星光。
星光璀璨,在这高空之上没有一点闲杂,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还有苏小瑶轻哼的歌曲,声音清婉,灵动而又悦耳。
肖然温雅中混合几分清俊,那淡淡的胡须却带了几分成熟的美丽,不至于过分柔和,眼神中带了几分说不出的傲气。月光下白衣儒雅,静静站在流淌的星光中,倒真似谪仙落凡,映一星清辉。
“你怎么还在唱这首曲?”肖然在异国他乡听到这首歌曲,心里总是莫名的揪心,这种违和感似乎一声一声地提醒他,并不是这里的人,而是一个,过客,或者南柯一梦。
“好听,总让我回想起以前和他们一同仰望星空的时候。”苏青青说着,神色飘渺,带了几分成熟。
肖然有些高兴,忙问道:“皇姐可是想起来什么了?”
“想起了兄弟姐妹小时候的事情啦,但样貌总是有些模糊。”苏青青暖暖地笑着,看起来并不像七八岁地孩童,反倒有几分豆蔻年华。
见到她正常些,肖然这才喘了口气,要是还像之前那般粘着他,那苏小瑶撞见那可就……
忽然一点柔软挽了上来,肖然浑身一颤。
“嘻嘻,还好你在。”
此话一出,张无休口中的酒猛地喷出。
“臭小子,好福气!”张无休咂咂嘴,舔了舔嘴唇上的烈酒。
肖然立刻扯开,堆起笑容:“男女有别,何况你还是我姐姐,非礼勿动。”
苏青青嘻嘻笑了笑,然后托着下巴看着星光,轻轻唱着:“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前进……”
“前辈,这你都看到了,她……”肖然极力解释。
张无休只是“哈哈哈”笑着,说了句“都是男人,都懂。但是那丫头可就不一定懂咯,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肖然无奈地呵呵笑了笑,道:“我吃苦,您就这么开心?好啊,到了师娘面前,我可得好好跟他讲讲师傅说书得内容里头,都有哪些个漂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