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李建成伏在地上的身体趴的更低了：“多谢国师夸奖，建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李家对于陛下，对于国师一直是忠心耿耿，毫无二心，请国师明鉴！”

陆羽低头看着李建成，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大事者理当不拘小节。

李渊毕竟做了几十年的唐国公，位高权重，放不下身份面子，向一个比自己小了几十岁的陆羽低头认错。

但是在这一点上，李建成却是做的相当不错。

虽然直接承认了自身的错误，但是却混肴视听的转换了意思。

私自结盟并不是为了起兵谋反，而是为了在这个乱世安抚人心，稳固太原。

毕竟相比于一个世家的力量，数个世家联合所带来的力量会更加让人更有安全感。

至于联姻一事，在李建成嘴里也是变成了两情相悦，所以才定下的婚约。

其中还表明了忠心，隐约的拍了陆羽和杨广的一记马屁，虽然说陆羽不在意就是了。

无论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这份能放低自己的姿态，直接下跪认错的态度，相比于心高气傲的李渊来说，陆羽还是更加欣赏李建成多一点。

而且李建成也不是一般人，不仅能文能武，而且为人处世，办事手段也要超过一些老狐狸许多。

这份能认清自己，放下自身尊严的觉悟，一般人是绝对不可能有的，就算是李渊也是一样。

李渊认清了自己和陆羽的差距，但是却放不下自身尊严。

李世民站立在一旁，涨红了脸。

毕竟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罢了，虽然说出生于李家这个千年世家，见识学识要比一般人强上许多，但仍旧不过是生活在父亲与兄长的照顾下的一朵温室里的花朵罢了。

毕竟，他还不是那个杀兄禁父的秦王，更不是那个千古一帝李世民。

现在的他，还是比较在乎父母兄弟之间的感情的，现在父亲受辱，吐血倒地不起。

大哥为了李家，放弃自身尊严，屈辱下跪，这让他心中感到极度的憋屈，一股怒火在胸口之间沸腾，憋的他感觉自己想要发疯，只能狠狠地握紧自己的双拳。

指甲都已经深深的陷入了肉里，掌心有鲜血流出，染红了整个手掌。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愤怒，大哥为了李家放下了自己的尊严，自己不能因为愤怒就被冲昏了头脑。

让大哥受到的屈辱换来的希望因为自己的不理智而失去。

但是，一口气像是堵在了自己的喉咙，怎么也吐不出来，李世民只能低下头，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虽然脑海中一片昏沉，但是他感觉自己好像想通了很多事情，明白了很多事情，自己在这一瞬间好像成长了许多。

只是这种成长，代价却是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