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北美,随着清风吹来的都是蛮荒的气息,叶晟静静的躺在一块铺着干草的小草窝子上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
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夏里长和大儿子又和一个俄国水手起了冲突,两人脱光了上衣赤着上半身开始了打斗。
周围围着的人都在大声的喊叫和拱火,只要不动刀子,他们很乐意开展这样的‘运动’,就连夏里长这个当父亲的,也在兴奋地跳着脚吼叫,因为今天的赌注是半壶玉米酒。
酒这个东西,在现在江西堡可是好东西,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后,几十里外的西班牙人除了不断制造双方的摩擦,试图把他们逼走以外,还在粮食上对江西堡进行了封锁。
他们严禁一粒粮食流入江西堡,连原产美洲的玉米都做了严格的限制,而附近的土着楚马仕人不知道听了西班牙人的什么鬼话,竟然也拒绝跟江西堡的人接触。
在这种封锁下,来到这里一年多了,江西堡只开垦出了一小块玉米田,产量连自己吃都不够,哪舍得酿酒,现在定居点中唯一的酒,那都是上次伏击了一个西班牙人小队后缴获的。
叶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去,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找到金矿,不过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冒险去往亚历山大.巴拉诺夫所说的那块区域,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近一个月来,叶晟明显的感觉到了定居点中的所有人变得焦躁了起来。
常年远离故乡,没有足够的蔬菜和粮食,只能天天啃牛肉,加上生活中缺少女人这个调节剂,所有人的脾气和耐心都变差了很多。
前些天叶晟甚至感觉到了很多投向他楚科奇人妻子乌科乌塔三姐妹的目光,都些不同了起来。
虽然叶晟是个几乎完美的领导者,但他也有个极大的缺陷,那就是这里五百多人中,只有不到二十人拥有土着女人和后代。
在这种相对的封闭圈子中,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很危险的,一个看着不起眼火花就有可能酿成大爆炸,所以叶晟,已经没有时间了。
“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叶晟猛地就从睡梦中惊醒了,他没有时间穿衣服,而是迅速从枕头下拿出一把万岁爷左轮手枪,在他旁边,已经成了少妇的乌科乌塔也抽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谁?有什么事?”叶晟示意乌科乌塔带着惊醒了的孩子往后退去,随后沉声问道,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我!阿蟹!三哥你快起来,好事!大好事!好像是来大船了,我估摸着是不是从大明来的!”
门外响起了分水刺的声音,叶晟悄悄的松了口气,分水刺是北府叶家自己的人,虽然是边缘族人,那也是自己人,整个江西堡中,分水刺是叶晟唯一放心的存在。
“敲钟!集合队伍,左营和右营跟我去海边,中营留守定居点!”
江西堡的六百多人被分成了三个营,左营是原先分水刺带领的那个东北方面军三三七团恶棍营,右营则是由三圣徒湾的俄美公司俄国探险家组成,中营则是叶晟自己的班底,由富博图掌握的原极北探险队成员组成。
港口离定居点大约有六七公里,叶晟在港口北面的定居点设了三个观察点兼灯塔,专门就是为了引导从大明来的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