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之意尽显。
蔚秋见状,不由陷入了纠结:这么一听……好像是我理亏了,等等,莫非师父他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所以拜托镜墨来劝说的?
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竟连伤心都来不及,便气恼地质问:“你该不会是来当说客的吧?”
听到‘说客’二字,镜墨顿时眼前一亮。
这是开窍了?
谁知下一刻竟听见对方发难:“师父他看上了哪家姑娘?什么时候的事?师父他自己怎么不来与我说,竟要你来游说?”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镜墨被她饶得有些头晕,用折扇懊恼地敲了两下脑门,才理清楚头绪,再次正视起眼前这个脑回路非同常人的小主子,忽然心生一计。
“倘若主子真是请我来游说的呢?”
这个问题成功问倒了蔚秋。
许是从未想过,所以突然这么问,她的头绪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我……”
蔚秋怔怔地望着那个神情严肃的男子,说:“那,那我可能……会成全师父吧。”
好巧不巧,这段对话被去而又返的人尽数听了去。
无人察觉到他巨变的神色,在原地僵了半响,便似落荒而逃般,再度掉头离去。
而被自己搬起来的石头砸了脚的镜墨,则是傻眼地脱口而出:“为何?你之前明明……”一见到有姑娘往主子身上凑,就拉着主子跑的。
“我那是……”
蔚秋组织了半响语言,最后郁闷地走到石桌前坐下,“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想到师父平日里对我那么好,我怎好意思棒打鸳鸯嘛。”
喝——
这个时候你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镜墨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那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主子,他的好徒儿半点意见都没有!”
说完,他便作势要走,却被身后的女子拉住了袖子:“诶——你还没告诉我,师父当真有心仪的姑娘了?那个姑娘是谁啊?”
师父明明极少与旁的女子接触过啊……
她正不解,眼前的男子便转过身来,阴恻恻地看着自己,咬牙道:“看来不让你自己亲眼所见,你这榆木脑袋是当真不会开窍!”
然后两指一并,将梦回术打入女子的眉心。
刹那间——
无数个画面瞬间浮现在眼前,更准确来说,这些都是她记忆深处的画面,只不过被阴差阳错地遗忘了。
蔚秋看着初见师父时的画面,冰冷的大殿上,是众人不屑的目光,以及师父冷淡的神情,与远去的背影。
再一转。
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四周开满了药花。
她那时饿极了,见到能食的药花就吃,最后让养花之人损失惨重,于是便找无辜的师父算账。
也是那时,师父才想起他还有一个徒儿还是凡人,要吃五谷杂粮的。
后来师父每次出任务都会满载而归,将药材换了银两,除了买米买肉以外,总会多带一根糖葫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样宁静却美好的日子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