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一片哗然,皇帝这是要干什么,想要将咱们下诏狱吗?
一人抬头高呼道:“天家无私事,天家享受天下供奉,自然要为天下做出表率。”
众人跟着一起高呼:“天家无私事,请陛下收回成命!”
“咱家再次警告诸位事不过三,陛下对你们已经是忍让再三了,诸位不要得寸进尺。”
官员们这会儿已经没有了退路,即使心中再后悔也说不出退出的话,不然只会沦为别人的笑柄。
范安冷笑一声:“哼哼!既然诸位一意孤行,那就别怪咱家不客气了,来人!行刑!”
这时一直躲在内阁值房里的内阁诸臣与部寺高官坐不住了,外面这群人里包括了各个部寺的人,真要让皇帝一锅烩了,明天政事就得停摆。
“范公公且慢行刑,容老夫去劝劝诸臣!”杨士奇高声喊道。
范安扭头看了一眼城楼,不知何时朱瞻基已经来到了午门城楼上。朱瞻基对着范安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范安会意道:“杨老先生,您可得快点儿,陛下的耐心已经被这些蠢货消耗的差不多了。”
杨士奇点点头道:“多谢范公公宽宥!”
范安挥手让围住官员的番子们让开一条通道,杨士奇迈步走进众人中间,高声说道:“老夫不知你们谁起的头,也不想追究你们,现在赶紧散去,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杨阁老,您是朝廷重臣,内阁首辅,陛下擅改祖制,难道不该劝谏吗?不然要我等臣子有何用?”
“陛下何时更改祖制了,太医院一直也负责管理天下医者,勘验天下药材,如今不过是换了个名字,提升了一点儿品级,那也是陛下体恤太医,与尔等何干?”
“阁老此言差矣,太祖高皇帝颁布《大诰》的目的就是告诫后世子孙不得擅改祖制,陛下一意孤行,我等身为臣子自当劝谏,杨阁老身为内阁首辅不去劝谏皇帝,却来劝说我等,是何道理?”
“你们都是这个意思吗?”
“是!”众人硬撑着回答。
“若是你们认为不能更改祖制,那么老夫这个内阁首辅又该如何自处,你们有多少人不是风宪官,却行弹劾之事,可拿祖制当回事了?”
这话可就让众官员不敢接了,别看他们敢合起伙来跟皇帝对抗,可是却不敢与首辅对抗,因为他们这些人里是有人有希望坐上这个位置的。
若是因为他们将首辅这个职位给拱没了,他们在士林中必将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本来这些官员的阴暗心思就不能拿上台面来说,偏偏还被杨士奇堵到了墙角上。一些心志脆弱的官员,扛不住这种压力,终于选择了妥协,开始陆陆续续的起身离开。
不过这些人想走可以,但是每个人都要现场写一份悔过书,才会被放走。这一羞辱的做法让后面一些心思动摇的官员又放弃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