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妖帝心中的某些观念早已根生蒂固，无论王望尘怎么苦口婆心，妖帝想到的事都和王望尘预想的大相径庭。

“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妖帝冷笑一声，“我说过，我绝不会中你们的奸计！你们人类的德行，我也全部见过！别想让我叫妖族屈服于你！尽管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你说的太简单了！

你们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认为自己是天地的主角，你可知道过去的妖族曾遭受过怎样的苦难！你们人族究竟欠我们多少东西，你们到底要怎么偿还。”

王望尘叹息一声，“这倒是不容易解决的问题。虽然我们是可以影响世界的最大因素之一，可我们无法代表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们能代表的永远是跟我们志同道合的人。

我们眼中的正义或许是别人的碍事之举，我们的行动和付出或许在其他人眼中愚蠢至极......我们只有扩大团体、增加和我们志同道合的人，才能掌握话语权，将未来引向我们想要的未来。

在我的设想之中，会思考、有情感的你们其实和人族无异，我设想的未来中也有你们的一席之地。所以，我才想邀请你进入我们的阵营，迈向我设想的未来。”

“说到底你还是想利用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我答应，你立刻就会将我变成你的忠实奴仆！”妖帝嗤笑道，“那样的未来根本不存在！为了得到我，你还真是费尽心机，竟然编出如此梦幻的故事。真能变成那样，我们今天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现在就放了我，你敢不敢！”

王望尘长长叹了一口气，菲拉举起枪瞄准妖帝的脑袋。

妖帝脸上的笑容更甚，仿佛一切得到验证。

“等下！”王望尘制止菲拉，从菲拉那里接过枪，“还是让我来吧！”

妖帝停止叫嚣，冷笑着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王望尘迟疑片刻，但最终还是扣动扳机。

“啪——”地一声，红色子弹贯穿妖帝的大脑，击碎了他的一切。

妖帝彻底灭亡，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菲拉从王望尘手中接过长枪，随口说道：“主人，没有说那个结果呢！我还以为主人会搬出那个研究说服妖帝！”

王望尘的眼镜反射白光，他轻轻推了推眼镜，说道：“他无法认同我们之前说法，搬出那个研究结果也是无济于事。”

“那倒也是。”菲拉透过逐渐消散的紫色雾气，仰望晴朗的天空，“如果我们的理论是正确的。还真是恶趣味。”

菲拉收好武器后伸了一个懒腰，“其实，真假没那么重要。这可是重磅炸弹，只要他们愿意相信，便是真的。我们可是有许多能做文章的东西，就比如随着境界提升而消失的生殖隔离。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主人耕耘这么久都没有结果。

如果是真的，希望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希望是真的。这种心态还真是奇妙。”

王望尘笑着摇了摇头，“你这算故意调侃吗？你的做法倒是可以解决眼前许多问题。只是，处理不当也会带来许多问题。我不想将一切竖立在还有所欠缺的根基上。我只想把它当成点缀，如此一来，哪怕它无法被证明，也不会动摇根基。”

菲拉摊手，“但主人现在所说，并非全是真理。谁知道根基是否有所欠缺。”

王望尘笑道：“被推翻的理论不计其数，我也无法确认说的全是对的。但我说的，都是我所见的、我所探究过的，所以此刻的我愿意相信我说的东西。

倘若有一天，有人找到证据，推翻我的理论，再好不过。世界在他的研究精神下，发生了改变。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给那样的人铸造机会，让他能发出不同的声音。我的理论并非全部正确，你得出的理论也并非全部正确，将我们所说的话全部奉为铁则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