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里,靳钧坐在长椅上,脱下一边衣服,任由旁边的女警大姐帮他包扎着,裴宏志和蜻蜓在边上看着,各怀心事。
女警走后,裴宏志坐到他的对面,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个不省心的主,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说,我该如何对你爸交代?”
靳钧瞟了一眼蜻蜓,不以为意的说到,“该怎么说就这么说呗。”
“哦,我跟你老爸说,你儿子差点英勇就义呀?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心脏的位置,再扎深一点,你就会没命呀!”裴宏志真的替他担心呀,怎么这小子都没一点自保意识呢?
“裴哥,我没事,只是擦伤了一点皮而已。”
“没事?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你倒霉,还有运气?一个月内,都几乎死了两次了!如果不是方同学,你还能坐这?”
准确的说,应该是三次!蜻蜓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时钟,那里显示着时间和日期,今天刚好是4月30日,距离第一次恰恰是一个月。
蜻蜓将目光转向靳钧,死死的盯着他胸口的位置,难道又是他?他又出现了?那这次失败了,他还会再来吗?此刻,她才有一种后怕,大热的天气,却浑身冒出一层冷汗。
待一切手续结束,裴宏志把俩人送回了住处,他很识趣的没有去追问他们的关系,反正他和靳钧现时倒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蜻蜓一路上都不言不语,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像个蔫了的黄瓜,靳钧好心的扶她坐到沙发上,替她倒了一杯水,“没事吧?”
蜻蜓眼睛贪恋的看着眼前靳钧的样子,越看越觉得难受,越看越觉得害怕,眼泪不由自主的滴滴哒哒的往下掉,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变成了嚎啕大哭。
“怎么了?吓着了吧!”靳钧顿时手足无措。勇斗歹徒的时候——没哭;在派出所问询的时候——没哭;怎么现在就哭得像个孟姜女呢?
“别哭了,没事了,你是不是哪里伤着了?”靳钧拿着纸巾,一脸紧张又急切的样子。
蜻蜓胡乱的摇着头,夺过靳钧手中的纸巾,擦掉脸上的泪水,抽泣着说到,“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靳钧嗤笑了一下,“我以为啥事呢!就是轻轻划了一下!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为谁哭丧呢!”
“靳钧!”蜻蜓怒了,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
靳钧无所谓的扁了扁嘴,他不觉得有多大的事,反倒是蜻蜓那紧张他的小模样让他心里头甜滋滋的。
蜻蜓彻底被靳钧的态度气到了,一个月内三次的意外,都没让他产生半点警觉,这人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上次说的话。算了,她好人做到底,再提醒他多一次吧!
“还记得,上次掉花盆的意外吗?”
“记得,怎么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梦里的故事吗?”
靳钧沉默了一会儿,很显然他没往心里去,因此已经忘得所剩无几了,“那个灵异故事?有点印象吧,具体记不清了。”
“那不是灵异故事,是真的事,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蜻蜓焦急的解释到。她能不急吗?这个月已经第三次了,以后还会陆续不停吧!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她的一声惊叫,靳钧此刻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