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去诸葛神算那边算了,给了个大凶之卦,她得了这个信儿实在是欢喜,若是褚昭钺没了,阿志便是长公子,以后这楮国公的爵位顺理成章的落到了阿志身上。
可万万没想到褚昭钺却回来了,虽然是奄奄一息,可毕竟还活着,更要紧的是,盛家那个外室女嫁过来以后,褚昭钺的身子竟然慢慢的好了起来,眼见着气色已经与常人无异,只是一双腿动弹不得而已。
现在只能靠着他的一双腿来做文章了,方才褚老太君说过,褚家端端乎没有立一个残疾为世子的道理,褚三夫人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褚昭钺这一双腿必须要没有接好,否则阿志是不是有希望还真不好说。
“给我盯紧着松涛苑,看那边有什么动静。”褚三夫人向身边得力的婆子萧妈妈吩咐了一句:“打听打听最近大公子都在做些什么事儿。”
萧妈妈低头:“夫人,老奴一定尽心,只不过这松涛苑的丫鬟婆子比晴芳苑的那一拨嘴巴紧多了,老奴试过好些次,都没有什么作用,只能派人盯着些了。”
褚三夫人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他还挺防备的。”
“可不是。”萧妈妈点了点头:“比二夫人精明多了。”
“哼,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是精明也难免有松弛的时候,你给我盯紧了松涛苑。”褚三夫人的脸渐渐的拉长了:“我便不信找不着破绽。”
接下来几日,褚昭钺日日都出了门。
“大公子,大公子!”莲心气喘吁吁的跟着跑到松涛苑门口:“你等等奴婢!”
“等你作甚?”褚昭钺头都没有回:“你好好的呆在松涛苑便是,我不用你跟着来。”
“大公子,夫人交代过,要奴婢跟着大公子。”莲心奋力的朝前奔跑,好不容易才挨着到了褚昭钺的轮椅旁边,气喘吁吁道:“奴婢可不能不听夫人的话。”
“奴婢不该是要忠于主子的?你是我的丫鬟,你不听我的话,却听我母亲的?”褚昭钺剑眉一扬,声音变得冷淡:“你若是执意听我母亲的话,那我便将你送去我母亲那边做丫鬟好了,这样也好名正言顺。”
“大公子!”莲心几乎要哭出声来:“你是要赶奴婢走?”
“你不想走,那便回院子好好呆着去。”褚昭钺脸孔冰冷,眼底没有一丝暖意,莲心看得好一阵好冷,不由自主抱住了胳膊,呆呆的看着轮椅越走越远,不敢再挪动步子。
秋风萧瑟,树上有残叶飘落,有几片落到了莲心的肩膀上,她茫然的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树枝已经差不多成了光秃秃的枯枝,先前的绿色消失殆尽,寒意扑面——深冬真的就快要来了。
褚昭钺将莲心撇下,由苏福苏禄推着轮椅朝外边走了去,一想到要去济世堂见芳华,瞬间便有了精神。
昨晚褚昭钺辗转反侧,一直没睡好觉,闭上眼睛,前边全是她娇俏的笑容,她就在他的怀里,那般柔软而鲜嫩,就如中秋节果盘里盛着的石榴,红红的外皮泛着光。他在床上滚来滚去,只觉得此刻怀里空落落的一片,还少了些什么,索性将枕头抱住,就好像抱着她的身子一般,只是没有那诱人的芳香。
淡淡的香味渐渐在鼻尖下升了起来,怀里的那个枕头也慢慢的柔软了接几分,褚昭钺低头望了下去,就见到那魂牵梦萦的一张脸孔就在面前。
“芳华……”他全身顷刻间暖洋洋的一片,幸福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她终于又一次在自己怀里,褚昭钺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不能退缩,猛的将嘴唇印了过去,含含糊糊道:“芳华,你别躲开,好不好?”
翌日,褚昭钺醒过来,发现枕头上有一块湿湿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