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大师和将军在一起,他都没事,俞将军一定也安然无恙!”
众人纷纷激动的说道。
商家在一旁听的连连点头,随即换上一副笑脸道:“原来各位都是江湖好汉,那就请各位大师上船稍等片刻,我这就命人煮米造饭!”
码头不远处,许东仙与顾玉棠凭借宗师耳力,将码头上众人的对话一一复述给修为被封的俞存剑。
俞存剑看着码头上一派祥和的气氛,兀自感怀道:“这才是我大齐忠良之士啊!卸下掩人耳目的大米后,他们就会前往西北赈灾,希望许督主能说到做到,放他们离去!”
许东仙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无所谓,可是有人不希望他们离开啊!”
俞存剑闻言一怔,正要询问之际,忽然看到京城方向的官路上,赶来大批全幅武装的禁卫!
一辆马车紧跟着禁卫而来,停在了码头外,车中之人紧闭门帘,始终不曾露面。
码头上,商家转身登上米袋堆积的小山,大声喝道:“千户俞存剑擅离职守,养兵成寇,屡次劫掠官银,现已铁证如山,其麾下贼寇一律格杀勿论!”
“是!”
禁卫大军闻言纷纷扬起屠刀,对准了码头上兀自发愣的士兵和僧人。
“开什么玩笑,我们俞将军是奉上命行事,怎么就成贼寇了!”
“我们不服,请兵部长官前来对峙!”
充当苦力的兵卒纷纷不甘的大喊道。
商家冷笑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还妄想狡辩!将你们这些流寇贼匪揪出来的,正是兵部的张侍郎,等你们的俞将军一到京城,难逃千刀万剐的下场,你们就提前到黄泉路上等着他吧!”
禁卫头领与商家对视一眼,立刻下令道:“这些人都是乱党,立刻剿灭,一个不留!”
嗡!
就在一众禁卫挥刀冲杀之际,人群中的十位僧人全身金光大量,一道道浑厚刚猛的内劲回荡,将所有冲上来的禁卫尽数推了回去。
“一品高手!”
站在粮堆之上的商家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些要饭的和尚,竟然全是高手!
“贫僧今日之位化缘而来,既然各位不予方便,那贫僧只能恶化了!”
无止走出人群,手中金光涌现,一掌拍向粮堆。
米袋破碎,金银滑落,码头之上顿时财气冲天。
大米,金银,混作一团,铺开满地,格外耀眼!
不远处,将一切尽收眼底的俞存剑双目赤红,双拳捏的咯嘣作响,气愤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朝中官员的手段,自己不是没听说过。
危急时刻将自己退出来顶罪,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那些在京中发号施令的人,不应该让自己麾下的将士枉死。
更不应该将那些不义之财吞入自己的口袋!
“大齐,无忠臣矣!”
俞存剑低下头,低声怒喝道。
顾玉棠转头看了一眼俞存剑,皱眉道:“兵部主动将他抛出来挡灾,难道这泰康米号的背后主使,也是张梦岳?”
“张梦岳的官职地位不够,至少他现在不敢贪,更不敢贪得如此大胆!”
许东仙摇了摇头,冷笑道:“泰康米号的幕后老板,很快就会主动跳出来了,而且和咱们的俞将军,也是老熟人了!”
顾玉棠闻言,便知许东仙早已有所安排,于是怀抱双臂,继续看戏。
码头之上,面对一位宗师和十位一品高手,禁卫有心上前灭口,奈何却不是对手,场面一时陷入僵持之中。
“今天的鬼码头这么热闹!堂堂禁卫竟然与一群僧人和苦力过不去,真是给皇上丢人啊!”
一声阴阳怪气的嘲讽忽然响起,又一队人马沿着官路赶到,远远停在码头之外,顺便将那辆神秘的马车一并围住。
“谁敢如此放肆……”
禁卫统领正欲转头怒喝,忽然看到身后为首之人身披黑袍,脸上带着一张纯白如雪的面具,当即滚落下马,大惊失色的跪拜道:“原来是东厂风神大人,失敬失敬!”
“少说废话!我们是来接人的,赶紧将路让开!”
陈如风侧头瞟向一旁的马车,沉声说道。
禁军将领闻言,顿时汗流浃背,噤若寒蝉。
若是被东厂看到这一地金银,万事休矣!
“不能让!”
马车之上忽然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帘子撩开,一位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站了出来,手扶车棚,居高临下的喝道:“禁卫来此诛杀逆贼,是奉上谕和兵部调令,配合户部察查逆案,你不过是东厂许东仙的属下,怎敢与禁卫争夺办案权?还是说你们东厂和这些逆贼是一伙的!”
“阁下好口才,不过我要接的,不是码头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而是她!”
陈如风低笑一声,抬手指向码头巨船之上。
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穿着不合规矩的杏黄凤袍,默默立于船顶,脸上同样带着一张寒玉面具。
“东厂督主麾下花姬大人,总不会是兵部和户部口中的逆贼吧?”
陈如风看着跌坐与马车之上的富家公子,冷笑道。
远处,许东仙遥指那位富家公子,转头问道:“俞将军,此人你认识吧?”
俞存剑银牙紧咬,怒而低吼道:“徐阁老的大公子,徐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