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世民到长春宫后,为了筹备行台事宜从日出到日暮,经常连夜和众幕僚议事,进进出出的人开始慢慢多了,原本冷清的长春宫也开始热闹起来。秦王妃长孙氏也常与留下的宫人们传授女红,闲时还常拉着杨暄宁一起去瞧自己在殿外种的花草,里里外外也打理的井井有条,秦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如此这般安顿下来也过了一个月有余。
这一日,杨暄宁正在整理王府准备各僚属的节礼,便有长安来的人被带到了怀德殿。杨暄宁一见是国公府的来人,知道是定有要事忙让杨慈带进了内殿。来人带来了一封长安杨侑的亲笔信。杨暄宁急忙拆开来看,里面言及婚礼之事已筹备妥帖,希望杨暄宁和秦王能有机会出席婚礼,欣喜之心溢出纸面。
杨侑与阴嬅婚期已定,杨暄宁原本悬起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一来希冀杨家后继有人,二来为阴嬅终生有托感到高兴。这么久了,终于有一件能让她心里真正高兴的事。
“婚礼置办事宜可还顺利?回去禀告国公,说我即日就会启程。宾客都请了哪些人?可否有朝廷要臣,有一句话请务必带到。婚礼莫要张扬,客人只请宗籍里的亲戚们便好。要切记。”虽然他人无意,但留个心总是不会错的。
“是,贵主的话奴婢一定带到,国公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只请了一些常与往来的亲谊。在职的官员一律不让来,尤其是去屈大将军、左仆射、侍中都只致礼便好。都按着您之前的叮嘱在办着呢。”听到这些,杨暄宁又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了,我们现在不需要那些虚礼客套,只要一家人安好便是。”
“秦王现下在长春宫军务紧要,请是要请,但他未必能到,这事等我入京与国公详说吧。”这件事杨暄宁前后思量过好一阵,只觉依目前的形势,李世民在婚礼中不去为好,虽说他也算是至亲,但也是重臣,天子的早已警示,不想再让他徒增猜忌。
是夜,李世民得知消息来了寝殿,一进殿就表达不满。“你倒是主意很正,也不告诉我便把国公的婚宴给我拒了!”李世民连水也没喝,便身子一倒靠在了软塌上。
“我倒是挺想你去,可你也不看看现在你的处境,原本你就遭人嫉妒被逼着出了京,我们怎么出的京,你心里最清楚。你拿了那些内藏银子,原本太子和齐王府想拿到的,甚至还有父皇。现在你先拿到了,人家还不把你恨死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李世民一听她要一个人去,心里又是一惊,立马从软塌上坐起来了,用那双锐利俊毅的眼睛盯着杨暄宁,反问道:“你一个人去?这不行。”
“怎么不行,有杨慈跟着我呢,再说了就二三天的事,我又不是一个人没出过门,不要紧的。”杨暄宁尽量说的平淡,让他放宽心。
“你一个人去,这一路上我不放心,你也知道我们出了京不代表周围没有眼线。杨誉你非要留在长安,又不在身边。虽然也就几日,但总是还要跋山涉水。还有我得准备一份厚礼,这次来长春宫自己私下使了银钱,也是解了燃眉之急,为此还未好好谢过国公。你总得给我时间考虑周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