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丢过来一句话:“好心当驴肝肺”,然后摇头晃脑继续煮他的泡面。好像把我们气着了,很得意的样子。
给花儿拿了药后,我拿出气炉,烧点吃的。
花儿已经成为病号。我只能亲自“掌勺”,照顾病人。
这里的晚上会很冷,氧气稀薄,光啃干粮和喝凉水是不行的,要吃点热东西才能熬过一夜。
今天太累,为了节省时间,我学大胡子煮了泡面,加了一个西红柿。
海拔高,水温只能烧到70度左右就开了,手放进去只是有一点点烫。
另外每人2根火腿肠,喝点泡面的热汤就很满足。身体逐渐恢复,有了力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慢又遇顶头风。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管道外边没有了夕阳,却突然下起了雪。
狂风大大,雪无法直接落地,被吹到天上再落下,然后又被吹到天上,如此反复多次才落地。
远处正在落下的雪花和地上的雪花,像沙尘暴一样漫过来。
能见度大幅降低,天色完全黑下来。狂风和大雪,像两把利刃,切割着天地,切割着阿克赛钦,切割着“死人沟”,切割着我们。
今夜,我们可能又得像在阿克美其特村一样,被寒冷的夜折磨的像狗一样蜷缩着身体,熬过一宿。
如果,今夜还算顺利的话,比如没有意外,没有严重的高原反应。
我赶紧打开手电筒,勉强搭好帐篷,让花儿钻进去躺下。
帐篷能挡风,没有那么冷,我估计花儿会好受一些。
由于管道是圆的,空间太狭窄,搭了帐篷,只能睡一个人。花儿睡帐篷,我只能拿睡袋和防潮垫睡在帐篷外了。
这片干旱的沙化戈壁滩,海拔有4800多米,位于阿克赛钦的核心地带,都是永冻层,方圆上百公里没有一丝绿色。
如果晚上,花儿的高原反应加重,那就很麻烦了。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晚上又肯定没有汽车经过,离有人烟的地方又非常远,找人救援几乎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就很难受。
我心里忐忑,坐立不安,只好请求已经上帝、佛祖、阿拉、太上老君等一众主宰人间的大神,这次能听见我的祈祷,一夜平安度过。
等我们出去后,遇到你们中任何一位,都会顶礼大拜。
扎营小小管道内,两边要把两辆自行车交叉卡紧摆放。
即使这样,上半部分仍然有一些空洞,这是一个安全隐患,只能把驮包拆下来绑住堆着堵在上面。
把用来切菜的英吉沙刀拿出来,放在趁手的位置。
另外,把自行车50公分长连着坐凳的坐杆一起取下来,也放在趁手的位置,以防万一。
“花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怕花儿睡过去,我坐在帐篷旁边,贴着帐篷跟花儿说话。
花儿说:“吃了药,又吃了热泡面,比刚才好一些了。”,我的心略微放宽了些。
我说:“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花儿叹着气说:“哎,都什么时候了,哪有心情说这个。”
我轻轻贴着帐篷说:“高反了,不能睡,听见没有?”,不让其他人听到,另外三个人还不知道花儿已经高原反应了。
花儿说:“我不睡,那你跟我说你小时候的事。”
我说:“我说一件,你说一件,这样可以吗?”
“好”,花儿答应了我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