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进来2条狼,用狼嘴撕咬,用狼爪扒拉驮包,试图把驮包撕碎,或者把驮包从自行车上拉下来。
眼睁睁地看着2条狼爪在扒拉,就像挠在自己的心里,每一爪都是一道深深的血痕。
我手里攥着自行车50公分长连着坐凳的坐杆,坐凳就像拳击手的拳头,随时准备给冲进来的狼一个重击拳。
正如所预料的那样,捆扎不算十分牢靠、挤着堆放的驮包,确实耐不住狼爪的扒拉。
驮包,被2条狼撕扯好几下就掉到了管道口外面,自行车构建的壁垒上方敞开了一个口子给狼。
一条狼退了出去,另外一条狼踩在掉落的驮包上,把两只前爪趴在自行车上,把狼头伸过那个缺口,探望我们的“军情”。
光线虽然不明朗,但是我的眼神和狼的眼神对上了。
狼趴在自行车上,我坐在管道上,狼的位置比我高,也许是视角问题,刹那间觉得那对幽绿的小眼睛并没有“杀气”。
反而,感觉那双狼眼像幽暗中的两盏明灯,像迷一样吸引着我去揣摩,去分析。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那条把头伸过口子来的狼,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支楞着,不断摆动,像雷达一样收集声音信息。
黑色鼻子在空中嗅着,收集着我们的各种气味和身体信号,发出细微声音。
我猛的一下子醒悟过来,手握着铝的坐杆,抡起坐凳迅速砸了过去。
像拳击手打中对方的脸,自行车的坐凳瞬间砸在狼头上,那条狼来不及躲闪,“嗷”地惨叫一声,向后反倒,摔在管道口的雪地上。
只是管道的空间有限,我抡起的幅度不够大,否则那条狼的下巴会被砸脱臼了。被砸到的那条狼翻起身,退了下去。
一分钟不到,一下子蹿上来另外2条大狼。2条大狼四肢前脚趴在自行车上,摇晃着自行车,试图把自行车拉下去,然后再一窝蜂冲进来吃掉我们。
但是,两辆自行车在小小管道上卡的很死,不像驮包那么容易被扒拉下去。我看准一条狼的前脚趴在自行车上,我抡起坐凳砸了过去。
被砸到的那条狼“呜呜呜”地惨叫,把狼头伸过来缺口,幽绿的眼珠大大地睁着,充满了那本来就小的眼睛。
狼眼充满杀气,嘴巴哈出臭气,呲着凶横的大牙,红色舌头一伸一缩。几秒钟后,这条狼找到机会攻击我,跛着一只前脚退了下去。
另一条狼不怕死,凶神恶煞地呲牙,把臭气不断喷过来,继续想把自行车扒拉下去。我抡起坐凳,还没有砸过去,这条狼就吓的缩下去,跑开了管道口。
管道口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得以松了一口气,我计算着,一条狼被我砸中脑袋,一条狼被我砸中前爪,还有一条狼被抡起的坐凳给吓跑。
胖子和耿哥那边,没有狼在攻击,只是在管道口外面有影子晃动。暗淡的光线中,我看他们也攥着自行车的坐杆,死死盯着管道口。
外面,月光如水,雪地像摊开了很多棉花。
夜越深,月光越是惨白。
管道空间太小,打击进攻的狼,只够一个人勉强用力,在旁边的大胡子一点忙也帮不上。如果有好几条狼同时拱进来,怎么办?
这会儿,我才注意到,下午的变态大风已经停止了。
傍晚时,世界末日景象一样的“死人沟”,此时华丽变身为另一个好看的模样,已经恬静了,像一个熟睡的婴儿那般温馨。
管道内,大家绷紧的心一刻也不敢放松,我们知道狼群的进攻只是暂时停止了,后面可能会有更猛烈的进攻。
我感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似乎跳动的声音也听得清楚。花儿一声不吭,不知道她在帐篷里怎么样了,我的心情五味杂陈。
我和大胡子一刻不停地注视着管道口,并用眼角余光检查整个壁垒,还有哪里可能是狼群的突破口。
停了好一会,狼群都没有攻击进来,这是不正常的。暂时让我们多呼吸一会,多活一会。“事出反常必有妖”,极有可能是头狼在想办法,一不做,二不休,是狼群的本性。
不吃到我们,狼群不会就此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