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人一下子多了起来,我们七嘴八舌问老人各种问题。老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第三极语言,我们都听不懂。
在西藏,我们说的语言仿佛是外语,需要找翻译。我们找来附近擦洗摩托车的藏族小伙子,让他给我们翻译一下。
藏族小伙子名叫扎西,脸黑瘦,穿的是本地牧民常见的羊皮袍子。扎西除了自己民族的第三极语言外,由于上过初中,普通话说得还行。
扎西跟老人了解后,告诉我们,老人的名字叫次仁,次仁老人听不懂普通话,所以他不知道我们刚才说的是什么。
次仁老人念的是六字真言“嗡嘛呢呗咪吽”,每天从早晨起来就开始念,每天都会无数次地重复念六字真言“嗡嘛呢呗咪吽”,晚上睡觉前还会念。
我们听完了扎西说的,只是回应了“哦”。我们对于宗教信仰、西藏宗教,甚至藏民的生活习俗都了解甚少,无法就这个话题进行更多的交流。
我的心里想的是,每天无数次地念着同一句话,坚持数十年,信仰的力量令人赞叹。
其实,我知道,老人一开始没有搭理我,也许并不像我能够理解的那样简单。我一个无神论者,不应妄自揣测一个有宗教信仰的老人。
在老人的专注眼神里,在摇起的转经筒里,在反复念出的六字真言里,我相信是有沿途开着鲜花的道路,它通向精神的家园,在那里心灵会得到安宁。
正当我们回去躺下草地,享受那天最后的温暖夕阳才一会儿,我们听见了次仁老人唱起了歌,觉得蛮有意思的。
我们又起来走到扎西那里,问次仁老人唱的是什么歌。扎西自己也不太清楚,去问次仁老人。
次仁老人跟扎西叽里咕噜又说了几句第三极语言。
扎西回过头跟我们说,次仁老人看着夕阳的草滩上走回家的牛群和羊群,触景生情,唱起了那些熟悉的驮盐歌。
花儿不解地问:“扎西,驮盐是什么东西?”
扎西说:“就是赶牛羊去盐湖拉盐去农区换青稞和生活用品。”
花儿继续追问:“为什么要驮盐?”
扎西耐心地解释:“多玛种不了粮食,只能通过交换。”
大胡子问扎西:“在哪里能看到驮盐?”
扎西说:“现在没有了”
胖子问:“为什么现在没有了?”
扎西说:“现在有汽车了,不要牛和羊来驮了。”
我跟扎西说:“能请让次仁老爹再唱一首驮盐歌吗?我们想听听。”
扎西回应我:“我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