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90公里下坡,海拔下降接近1000米,想想都不可思议。
我把耳机当成战鼓,塞进耳朵,把Nightwish的《IWantMyTearBack》开到最大。
爆炸一样的节奏从手机传到耳朵,震得双耳麻麻的,犹如触电,脑袋像拨浪鼓一样颤抖。
音乐节奏让我像一头野兽,横冲直撞,目空一切,下坡还带着踩。
越骑越快,花儿被我甩在后面很远的位置。我疯狂的时候,连花儿都可能忘记。
我跟着音乐节奏,声嘶力竭地唱着,宛如我已经主宰了这一片大地。
我脚踩脚踏,时而站起来,身体前倾,像一匹狼一样嗷嗷直叫。
路边的万山拜服,鬼魅隐藏;时而坐直身体,双手离开车把,举高过头,像短跑比赛最后冲线。
在前面,大胡子、胖子、耿哥已经停下来,站在路边等我和花儿下来。
看着我“不正常”地骑行过来,三个人看我像猴子表演上蹿下跳一样,看傻了眼,像是立在那里的三尊石像。
我刹车停下,他们才反应过来。
大胡子说:“蓝哥,你玩的花样够多的。”
“这不下坡嘛,放松放松。”
胖子问我:“兰姐呢?”
“在后面呢”
耿哥说:“太危险了,摔了就惨了。”
花儿赶过来,停下就说:“下坡,你还踩,跑那么快。”
我说:“90公里下坡,打灯笼都找不着。”
花儿说:“那你也等等我啊”
“哎,我错了。”
胖子说:“我们仨等你们很久了。”
大胡子笑着说:“你俩不会是在后面滚草地吧?”,胖子和耿哥跟着笑了起来。
我回应大胡子:“哪有那闲工夫”
花儿怼大胡子:“大胡子,你就是欠揍。”
胖子说:“都是下坡,我们走吧。”
我跟大家说:“后面不用等,到多玛乡汇合,先到的人找住的地方。”,大家同意。
重新出发,大胡子、胖子、耿哥先走一步。花儿在前,我跟着,负责收尾。
我们惬意地溜着坡,迎着蓝天,迎着阳光,迎着白云,迎着雪山,没想到在5000多米的高原上,还能看到这么丰富多彩的景色。
新藏公路在雪山之间见缝插针,充满柔性和韧性,蜿蜒穿过雪山脚下。
公路旁边,新藏线的神物黑色电线杆,延绵不绝。
它们就像等候首长检阅的士兵,仿佛我喊一声:“同志们好”,“士兵们”就会回应:“首长好”。
再喊一声:“同志们辛苦了”,“士兵们”就会再次回应:“为人民服务”。